看不出問題。”她頓了頓,微微用力揉捏著那片信紙,“但也不能憑藉身世有異和下落不明就說阿容有問題。可能一切都是巧合,內鬼在死去的那些人當中,又或者……阿容知道了什麼,他的離開被當成了煙幕彈。所以我想去找阿容的弟弟問問。”
想起江邊那個哭著制止自己再下水尋找兄長的少年,那落在自己身上帶著溫度的披風,葉臻神色複雜。那對聰明善良的兄弟,會是細作麼?她不相信。
這時,遊廊盡頭忽然便傳來奔跑的聲音。她抬頭看去,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拖著還有些瘸的腿飛快地跑來,一面激動喊道:“小姐,聽說阿戌醒了!她有沒有說哥哥在哪!”
“阿晶。”葉臻一把握住他的胳膊,定定看著他。
含著沉痛與嚴肅的目光,讓阿晶一下子臉色煞白。他頓住了腳步,目光一寸寸黯淡下去,靠著牆,拼命地沒讓自己軟倒下去:“找到……哥哥了?”他本還懷著一絲希望,沒有找到遺體,哥哥就可能還活著。
“沒有……但可能更糟糕。”葉臻沉默片刻,把手中的信遞給他,“阿戌說,這是你哥哥留下的信。經過榆林的時候,阿容說母親重病,要去送終。”
她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阿晶的神色。
阿晶本在看信上的染血的字跡,以為哥哥已經身故,悲痛不已,聞言詫異震驚地抬起頭來:“啊?可是,娘十年前就過身了。”
葉臻眉頭皺得更緊,問他:“這可是你哥哥的筆跡?”
“是……”阿晶沉默。他是最熟悉哥哥字跡的,這看起來的確是哥哥親筆。可是母親是怎麼回事?難道哥哥騙了他?他反反覆覆看著紙上的字跡,忽然驚叫道:“不對!小姐,這信是假的!”
“假的?”一直沉默旁觀的玄天承忍不住出聲,“何以見得?”
若是假的,何以將字跡仿到連這些親近之人都認不出?
阿晶說:“父親名諱中有個‘古’字,我兄弟二人書寫時都避諱寫作‘故’。這信中寫‘古寧縣’,絕非兄長親筆。”他說著愈發激動起來,“小姐,這是假的!是有人模仿哥哥筆跡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