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天承聲音低了幾分:“是,他已經雲遊很多年,無人知道他去了哪裡。”甚至……無人知道他是否還活著。當然,這話玄天承肯定不會說出口。
葉臻側頭問他:“你見過他麼?我跟他像不像?”她這話問得有些難得的天真,一雙清澈的眼睛裡卻似乎籠上了淡淡的哀傷與思念。
“像。”玄天承認真且鄭重地說,“你的骨相和陛下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眉眼間更像蕭國父。”
葉臻情不自禁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和眉毛,怔愣了半晌。她當然無數次在銅鏡中看見過自己的容貌,偏清冷英氣的眉眼,與其他偏柔和的五官相得益彰,原來,竟是更像她的父親麼?
她閉上眼睛,在腦海裡勾勒想象父親的模樣。良久,她黯然道:“聽說蕭國父是個風姿卓然才華橫溢的人,陛下與他鶼鰈情深,為他空置後宮。可惜我沒見過他,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能見到他。”
玄天承聽她這麼說,心下微微刺痛,沉沉開口說:“我也沒見過我的父親。”
他鮮少開口說起他的過去。可葉臻知道,白音夫人懷著他帶著他的姐姐嫁給了張燁,他在寧壽宮出生長大,經歷的折磨可想而知。那些過於沉痛的記憶,他必然是不想提起的。她也因而從不問起他的生父。此刻,二人竟有了些同病相憐的感觸。
玄天承慢慢地走著,聲音中帶著微微的疲憊:“母親和姐姐跟我說過他的事,還有很多別的人跟我描述過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但那都不是他。我也不可能見到他了。”
言下之意,他的父親已經不在人世。
葉臻覺得心中的難過像漣漪一樣一圈圈盪漾開來,便停下了腳步,在他不明所以地停下後,踮起腳尖,輕輕地抱住了他。玄天承在片刻的呆滯之後,嘴角微微揚了起來,伸手回抱她。
這個擁抱很短暫,葉臻很快鬆開了他,低頭去踢路上的小石子。
兩人心中的悸動,卻隨著這一瞬間的身體接觸,在肌理間悄然蔓延。
“呀……”葉臻忽然抬頭,打破了這曖昧的氣氛,儘管她的臉上還帶著微微的紅暈,“壞了。”
“怎麼了?”玄天承有些哭笑不得。
葉臻正色說:“如果你能看出來我跟陛下長得像,那別人也能看出來呀。眼下是在地方上沒人認得陛下,若是遇到了那些能夠長年面聖的人……”她“嘖”了一聲,“方榆不會是看出來了吧?”
“天下沒有血緣關係而長相相似的人多得很,怎能憑這一點就確認?就算方榆看出來又如何,他最多隻是懷疑。”玄天承說,“這次胎記的事正好幫你打了掩護,短時間內不會再有人提及此事。”見她看起來還是有些耿耿於懷,只好又說:“先去吃飯吧。等吃完了飯,朝會的結果應該也能傳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