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聽他這般說,猛地站起身,腦中一陣眩暈,心想:“壞了,看來王家少年出事了!”他連連跺腳,道:“我傢伙計定是來找我的,讓我出城去給王家小公子看病,那小公子……唉!”
“這也不能怪你呀,是他們自己亂吃藥的!”衛兵道:“開城門我們不敢,但讓你上城去說幾句話,那還是可以的,要不你問問你傢伙計,那小公子到底怎麼著了?”
成濟生忙道:“多謝這位兄弟!”跟著衛兵上了城牆。衛兵扯著嗓子向下吆喝,把城牆根兒底下蹲著的小夥計叫起來,和成濟生講話。
城底下的小夥計正是從王平安家裡出來的那個,他一路緊趕慢趕,到了城門口,城門卻關了,他只好等候在門外,打算明早一開門就趕回藥鋪。這時見他家先生親自來了,忙跳起身,直著嗓子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成濟生手扶城垛,聽過之後大是驚疑,心想:“不可能啊,我的方子豈有不好用之理。那可是成方,從漢朝開始就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治熱痢疾絕對好使,我這些年沒治好一百人,也有**十人了,半次失手都無,這次怎會不好使?”他心中存有疑惑,一時間便沒說話。
然而他不說話,別人說了。守門的衛兵在旁邊聽著呢,其中有一個衛兵叫道:“我說那個誰,你看那個姓王的小公子能下床了,可是不是呼呼喘粗氣,說話又急又快?”
下面的小夥計一回憶,喘粗氣倒是有,可說話又急又快卻是沒有,他道:“好象是喘粗氣……”
上面的衛兵沒等他把話說完,就叫道:“這就對了,這叫回光返照,當初我爺爺過世時,就有過這事兒,這是交待遺囑呢,姓王的小公子肯定也是這樣!”
他的嗓門奇大,城門口守衛的兵丁足足有兩哨人,本來也沒幾個人注意這邊,聽他嗷嗷這一叫,便都過來,紛紛問發生了什麼事。這衛兵挺愛嚼舌頭,把事情添油加醋,加入不少自己的想象,如此這般的一通述說。衛兵們聽後,七嘴八舌地安慰起成濟生來,都說這事並不怪他。
成濟生對自己的藥方極有信心,心想沒準真的是迴光返照。一想到這個,他更急了,非要出城不可,那是一條人命啊,他去得及時些,沒準能救回來呢!
衛兵們拗不過他,只好找一個大筐,用繩子將他順了下去,小夥計在外面接住他,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連夜往五里村趕。等趕到五里村時,已是月過中天,到後半夜了。
來到王宅門外,成濟生鬆了口氣,道:“還好,咱們走得快,來得及時。”他沒聽到宅內傳出哭聲,便估計著王平安沒事,否則他是王家獨子,一旦死去,那王家非得哭個震天動地不可,那可能如此安靜。
小夥計上前拍打門環,大門吱嘎一聲開啟,裡面探出個人頭,正是守門僕人。守門僕人見成濟生來到,吃了一驚,忙將他請了進來,自己飛奔到後宅通報。
過不多時,王有財出來了,他早已安歇,兒子病情大好,他的心情也是大好,這晚睡得格外香甜,忽被僕人叫起,說是成濟生來了,他便出來看看。這一出來便看到成濟生坐在門房裡,全身衣服溼透,原本漂亮的鬍鬚也亂蓬蓬的。
王有財老於世故,哪能不明白成濟生為什麼這麼晚的跑來,心中倒也感動。本來他對成濟生印象大壞,恨他給兒子開錯了藥,可眼下成濟生漏夜前來,責備的話也便說不出口了!
成濟生見他出來,忙道:“王老爺,我怕你家小公子出事,連夜趕來,是被衛兵從城門上用大筐順下來的,來得匆忙,還望您不要見怪!”
王有財唉了聲,道:“成神……成先生一片好心,我哪能見怪呢!”本想稱他神醫,臨時改口,改稱先生了。
成濟生道:“我想看看小公子,現在方便嗎?”
王有財想了想,點頭道:“你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