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太親近。”
聿希人說出他觀察了一上午的心得,護士們不把她看在眼裡,也沒有其他醫生和她親切的打招呼,連警衛、清潔工跟她說話也帶著很明顯的輕忽,如此不友善的工作環境,虧她還能工作得那麼開心。
關茜嘲諷地哈了一聲。“說得可真含蓄!”
“需要我幫你嗎?”
“你已經幫我了。”
她說的是星期六貧診的事,但他想幫的是更深入的問題。
“不,我的意思是說……”
“關茜,你怎會在這裡?我以為你在聿家……咦咦咦?聿……聿少爺?”
駱天揚端著餐盤站在桌旁,驚愕地瞪住俊顏溫雅的聿希人傻眼了,如同所有那些曾到聿家見識過“聿少爺魔鬼秀”的醫生們一樣。
聿希人微笑頷首。“你好。”
駱天揚還在傻眼,關茜左右張望一下,嘆氣——沒有眼科醫師。
“你媽媽和未婚妻又到哪裡去玩啦?”不然他是不敢主動來找她哈啦的。
人尚未回神,嘴巴就愣愣地回答了,“韓國。”說完才尷尬的回過神來。
關茜馬上向聿希人使了一下輕蔑又不耐煩的眼色,聿希人頓時恍悟,這傢伙就是那個背叛了關茜的“前男友”。
“你啊,別過太爽了,”關茜很好心的提醒“前男友”。“雖然你媽媽和未婚妻不在臺灣,抓耙子可到處都是,小心有人去跟她們講一些五四三,你就準備迎接一場超級龍捲風吧,保證直接把你刮到外太空去替外星人看病,不用兩年你就削爆了,乾脆自己開醫院,恭喜,恭喜,你終於成功啦!”
面頰扭曲了一下,駱天揚澀澀地說:“我們還沒有結婚,而且……”表情忽轉強硬。“你是我的同事,她們沒有權利管到這裡來。”
沒有權利?
怎麼他還是不懂,孝子的老孃都有權利管孝子管到死呢!
“真的沒有嗎?”關茜低頭吃飯,懶得再看他。
“我……”
駱天揚還想說什麼,卻被廣播的聲音打斷,他的一位住院病人出狀況了,他只好匆匆離去,關茜這才抬眸瞥一眼,不屑地哼了一聲。
“愚蠢的男人,虧我還喜歡過他,真應該把眼珠子拿下來清洗一下!”
“那麼,你現在還喜歡他嗎?”聿希人輕聲問。
“你以為我腦殘啊?”關茜瞥一下手錶,舀起一匙燴飯。“早八百年前就把那些喜歡丟進焚化爐裡了,現在啊,最多隻剩下同情,畢竟大家都是人類嘛!”
聿希人悄悄籲出一口氣。“同情?”
關茜聳聳肩。“有那種AIDS型媽媽、癌症末期型未婚妻,他這輩子肯定不會太快活了。”
兩者都是絕症,無藥可救,就算沒死,也得病一輩子,家屬最辛苦了。
聿希人失笑,然而笑著笑著,最後卻是一聲黯然輕嘆,“換了是我,我絕不會跟他一樣傻,輕易就屈服,只要他認真想想,總有解決的辦法。只不過……”嘴角彎起,卻是苦笑。“恐怕我連做傻事的機會都沒有了!”
心頭一陣痙攣,關茜張嘴想說什麼,卻連半個字都想不出來該說什麼。
像他這種絕望的心情,她聽過不知多少回了,向來也有千百種制式回答備用,然而在這一刻裡,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那千百種回答都不適用在他身上。
那種空泛的激勵言詞,太無意義了!
可是一時之間,她也想不出其他回答,正急得快抓狂,驀地,耳際傳來急促的廣播聲——
“關大夫,請到急診室幫忙!關大夫,請到急診室幫忙!”
“Shit!”丟下湯匙,關茜立刻起身,“我先去,你吃飽了再來!”轉頭,再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