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能使一個人如此絕望?
以至於讓她覺著死去比活著更好些。
一個大漢還示威似的踹了趙氏一腳。
“賤狗奴!”
呯!
世界安靜了。
大漢的臉就像是豬頭般的高高腫起。
“外鄉人殺人了。”
那些大漢怒不可遏,衝過來就圍攻。
一群人圍攻兩個外鄉人,這還不是手到擒來嗎?
砰砰砰砰砰砰!
看熱鬧的官吏目瞪口呆的看著倒下的大漢們。
“有兇徒!”
小吏們拎著兵器衝了出來。
兩個人就幹倒了那麼多王氏的豪奴?
“這特孃的怕不是悍匪吧。”
“拿下!”
包東的眼中多了煞氣,雷洪說道:“別動手,這是官吏,動手咱們就錯了。”
二人束手就擒,隨即被關在了牢中。
縣廨這裡就有扣押人犯的牢獄,歸縣尉管轄。每日下衙時縣尉需要去清點人犯數目,確保無人逃脫。
縣廨的大牢條件自然趕不上刑部和大理寺,甚至還趕不上百騎扣押人犯的房間。
牢房裡一股子腐臭味,中人慾嘔。
“等死吧。”
兩個小吏冷笑著。
“耶耶死不了!”
雷洪也在冷笑。
“還敢頂嘴!”
小吏一腳就把雷洪踹了進去。
呯!
牢門關上。
“特孃的,好多跳蚤!”
兩個倒黴蛋傻眼了。
“蝨子也不少,這怎麼睡?”
雷洪哭喪著臉,“國公令我二人來打前站,就你衝動,這下可好,進來了。”
小吏回去覆命。
“明府,那二人已經關押。”
劉冬青點頭,“回頭處置。”
“劉明府。”
王舍來了,陰著臉道:“那兩個外鄉人務必要嚴懲。”
這話帶著頤指氣使的味道,關鍵是劉冬青覺得自己變成了王氏的下屬,他不悅的道:“此事老夫會處置。”
王舍抬眸看著他,“老夫的族侄死了。”
劉冬青眸色微冷,“有規矩在。”
王舍突然笑了,“那是隱戶,什麼規矩?隱戶就是我家的牲畜,規矩何時能管到我等大族的頭上了?劉明府的規矩?還是大唐的規矩?”
劉冬青面色鐵青,王舍起身,“老夫還得去崔氏一趟。”
清河崔的大本營就在這裡。
劉冬青的腰背一軟,“回頭老夫會嚴加處置。”
他得罪不起崔氏……崔氏一旦發動關係網,他這個小小的縣令轉瞬就會成為炮灰。
賤狗奴,不打不聽話!
王舍咄咄逼人的道:“趙氏要交給王氏處置。”
劉冬青默然點頭。
王捨出門時,劉冬青說道:“那兩個外鄉人拳腳了得,若是他們把此事咬住不放,王氏會有麻煩。”
他也會有麻煩。
王舍傲然道:“在清河我等就是天,告訴那兩個外鄉人,這是清河崔的事。聰明的自然會噤聲,不聰明的……我家自有主張。”
劉冬青木然看著虛空,良久嘆息,“一身所學為何?”
城外,數十騎正在驗證身份。
“哪來的?”
守門的軍士也很是傲氣。
就如同有人說的,給清河崔看大門,回頭家中的孩子都能沾些貴氣。
負責交涉的侍衛說道:“長安來的。”
軍士伸手,“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