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淵心中有些奇怪,他根本不知道涿郡太守何人,與之從來沒有交集,這涿郡太守怎會親自上門拜訪?當下只當是同僚見面,混個臉熟。
與周遭百姓道了別,劉淵便望自己的帳篷行去,掀開帳門,抬頭便見一樣貌俊雅的中年男子一臉微笑的看著他,一雙眼中盡是好感。劉淵心下更奇,但也沒有失禮,當即作揖道:“太守大人,後學末進劉淵有禮了。”
“哈哈哈。。。”哪知那太守竟哈哈一笑道:“賢侄何必多禮?”
見劉淵楞然,那中年太守才恍然,道:“哦,對了。汝重歸宗室不久,不識得吾乃是正理。”中年男子笑道:“吾名劉焉,按輩分算得上汝之叔輩,所以吾稱你賢侄,呵呵。。。”
劉淵恍然。這涿郡太守居然是劉焉劉君郎,難怪他會親自拜訪,難怪他如此親熱,卻道是一家人!
“伯父在上,子鴻拜見。”劉淵打第一眼看到劉焉就頗有好感,加上人家確屬劉淵叔輩,拜上一拜乃是正理。
劉焉一把扶起劉淵,上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道:“不愧孝武皇帝嫡系子孫,端的一表人才!”當下劉焉就要拉著劉淵進涿縣,要與其秉燭夜談。
劉淵初來乍到,正不瞭解幽州實際狀況,現在劉焉主動邀請,怎會拒絕?當下安排了屬下進城了取那禦寒衣物,這才與劉焉手把手進了縣城。
涿縣是涿郡首府,雖然以縣相稱,但其規模卻大了一般縣城數倍不止,而且其城高牆厚,時有衛士巡邏,端的是氣象非凡。與劉焉同坐馬車,足有一刻鐘才到了郡守府。下了車,進入內宅,卻見堂中已是高朋滿座,看來劉焉早就準備好了侄兒的接風洗塵宴。
當即劉焉為諸人介紹劉淵,相互認識。十多號涿郡官員,劉淵有些印象的,只有一人,便是關靖。歷史上的關靖似乎是公孫瓚麾下將領,雖然只算得上三流,卻也是個名人了。
之後觥籌交錯,整整兩個時辰,這接風宴才算結束。待各郡下官員都告辭離去之後,劉焉拉著劉淵進了書房。
兩人關於朝中大臣、中原民生交換意見之後,都不由連聲嘆息。劉焉臉上憂色甚重,只道大漢沒落,民不聊生,心痛十分。
“賢侄,汝說,這大漢天下還能堅持多久?”劉焉說著,突然問道。
“伯父何出此言?”劉淵驚異不定,只道:“大漢局勢雖然不盡如人意,但有陛下在,有伯父這等封疆大吏在,便是再有四百年也不會倒啊?!何況百姓俱都心向漢室?”
劉焉搖頭,嘆氣道:“賢侄初出茅廬,對大漢糜爛的程度瞭解還不深。賢侄可知近年來各地暴動頻頻,百姓流離失所眾多?可知這北疆幽並涼三州,時遭胡虜肆虐?”
“其實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政治腐靡下,各地士族坐大,大肆圈地、逼迫百姓,使之無法生活下去,才是最根源所在!”
劉淵一臉的沉思,心中卻在暗贊劉焉眼光深遠。
東漢末年,政治腐朽,內有宦官、外戚、士族爭權奪利;外有世家逼迫百姓,大肆侵吞土地;邊疆還有各大異族猖狂肆虐,虎視眈眈!這正是漢朝滅亡的主要原因。
兩人沉默一陣,就把話題轉到了漁陽以及周邊幾個郡國。
“漁陽東有刺史治下廣陽郡,西鄰右北平,北接鮮卑、烏桓。年前,烏桓、鮮卑大軍南下肆虐,殺害百姓,搶奪財物,擄掠人口,漁陽太守主動出擊,雖然獲得了勝利,卻也為國捐軀。現如今漁陽為郡丞張純掌控。”
劉焉說到此處,特別囑咐劉淵道:“賢侄定要謹防張純此人!”
劉淵雖知幾年後有張舉、張舉、張純叛亂,當一聽到這個名字,心裡就警惕起來,不過口中仍舊問道:“為何?”
“張家乃是漁陽大族,佔地千頃,莊園無數!又有諸多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