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摟進懷裡。
兩個人相攜著走出公安局,到了停車場,蘇醉卻忽然站不住了。她發現了一件可笑的事情,她陷入了一個巨大的窘境。蘇晨的死,她竟然無法去責備任何一個人,她只能怪自己。她坐在地上垂膝蓋,又反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其實,她真正想打的不是陸可,而是自己。
魏堰晟跟著蹲下,抓住她的兩個手腕,沉默把她擁進懷裡。
蘇醉痛哭著掙扎,“為什麼?我為什麼要把她接到b市來?如果不來b市,她根本不可能認識陸可,不可能認識周越優,根本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我為什麼總是這樣自以為是,總是這麼自作主張。如果我當時直接報警,如果我當時不去找周越優講理,該多好。我是有多可笑?我竟然特意追過去和周越優講道理,我竟然那麼自信地以為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你知道嗎?是我答應蘇晨番強,你知道嗎?她前一秒還在跟我開玩笑,下一秒她就渾身是血的躺在那兒了,魏堰晟,你知道嗎?都是因為我!”從上次醫院之後,蘇醉就沒再哭過,這一次是她撐到了極限,終於控制不住了。
魏堰晟緊緊抱著她,任她怎麼掙扎都不放,“那是一件意外,那是意外,沒有人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正是因為意外,才可怕。
因為整件事下來,蘇醉連個可以去恨的人都找不到,她只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歸到了自己頭上。
過了幾天,魏堰晟發現,蘇醉徹底不說話了。
他開始時以為,蘇醉是太悲傷,不想跟人說話,後來發現並不是這樣的。因為他注意到,蘇醉有時有話說,只是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她正心累,見自己發不出聲音,就不再開口了。
一直這樣過了幾天,魏堰晟覺得很不對勁,立刻帶著她去醫院檢視。
醫生經過一番診斷,面上逐漸凝重起來。
蘇醉這才覺得害怕,無措地看著魏堰晟。
魏堰晟摟著她,問那醫生,“怎麼了?”
醫生皺著眉頭,看著蘇醉問:“魏太太,我想問一下,你之前是不是有喉嚨嘶啞疼痛的問題?”
蘇醉點了點頭。
“現在還疼嗎?”
蘇醉想說不疼了,張嘴沒聲音,只好改成搖頭。
醫生看向魏堰晟,“魏先生,魏太太之前確實有咽喉輕微受損,扁桃體發炎的現象。但這些都不嚴重,也不會造成說不出話,只會聲音沙啞。我們查過了,魏太太的聽力沒有問題,肢體表達也沒有問題,同時,咽喉也不存在問題。她現在這樣的情況,到底問題出在哪兒,我們也不太能確定,還需要進一步的查一查,但很可能是失語症。”
“失語症?”
“是的。”對方說,“如果查出腦中語言功能不存在問題的話,極可能就是心因性失語症,主要是由於心理壓力造成的,這種案例在國內比較少見。”
失語症?
這對蘇醉簡直是雙重打擊,她茫茫然地跟著魏堰晟回了家,然後就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
和鏡子裡的自己視線相對,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很失敗。
她抓著自己的脖子,試著發出聲音,竟然真的發不出來。
她之前沒在意,也沒當回事。
如今才發現,原來自己是真的說不了話了。而且越嘗試,就越說不出來。
蘇醉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裡。
魏堰晟沒辦法,叫下人過來把門撬開了。開了門,走進去,就見蘇醉蜷成一團縮在床上。
他也不往裡走了,抓著房門站著,冷冷地說:“蘇醉,我知道蘇晨的死對你打擊有多大。不過,我們結婚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你這輩子和我綁在一起了。我整天看著你這副樣子,我也難受。如果你打算一直這樣頹著,我可以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