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被苗憶琦問到唐若陽的一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傻傻地張大嘴,一副痴呆像。
若不是急著得到答案,苗憶琦肯定會為他這白痴模樣爆笑、順便狠狠虧他一番。
可惜她現下沒那種心情。
“咦什麼咦?沒聼過人問你話喔?快說啦!”
她的催促只換來桑克啟哀怨的瞥。
“他病了。前天他送妳到家之後一回家就病了,我昨天給他打電話才知道他發燒燒了一天,也就在床上躺了一天!今天早上才退燒,所以唐伯母給他請了假。”
語氣裡責怪的意思明顯得讓苗憶琦根本無法催眠自己說沒聽到。
“那他現在……”
不明真相前一味壓抑著的感情在瞭解到真相之後甦醒過來,擔憂的心情如排山倒海侵襲而來,在啃噬著她。再加上一直掛在心裡懸在空中的那些個道歉的話,壓得她好生難受。
憂心忡忡也映在她的面頰上,因此桑克啟才收起責怨的表情。
“具體狀況我也不清楚。正打算今天放學之後去他家看看……”
幸好學校良心未泯,還知道在假期中的下午只安排兩節課,所以他能排出時間到離學校、離他家不算近的A區去探望。
“我和你一起去!”
她這次反應比哪一刻都急,像是害怕會被拒絕一樣,異常認真地重聲強調。
就算已發現她今天的行為有些讓人出乎意料,桑克啟仍不免為她看來急切而堅定的抉擇感到驚訝——先不說她以往跟人家一句話都不捨得多講,甚至連別人的名字也不願意提起,單説她來找他問到那個人,便夠他直想找個地方收收驚的了。
而他亦不立刻接話。實在是因為他懷疑今天是不是什麼愚人節之類以玩弄別人為主綫的日子,不然苗憶琦怎麼會和前一日差這麼多?才不過相隔一天而已!
然,她接下來的話使他不能不相信,苗憶琦是很認真決定要和他一同前往探病的!
“我去叫倪柔。”她轉身就要往座位走,還不忘回頭叮嚀,“放學記得等我啊!”
……誰來幫他扶一扶落地的下巴?!
按下門鈴很快便有人應門。
門一被拉開,見到來開門的是唐若陽的母親。
她的目光接觸到跟在桑克啟身後的兩個女生時稍稍閃神愕了須臾,然後微笑著請他們進屋。
因為太緊張,苗憶琦壓根沒心情觀察這一間她第一次走進的房間模樣。機械式地步入,僵硬地打招呼,一切都是下意識的動作,完全不過腦。
心裡面只懸著等下該如何開口這一件事而已。
“若陽在他的房間裡,你直接上去就行了。”唐母對桑克啟說,隨即又想到什麼,轉身湊近另二人的耳朵,彷彿要說悄悄話,“……啊,女生們就和我一起在樓下小坐好了,男生應該主動來見我們才對,對吧?”
末了,還朝她倆眨眨眼。俏皮極了,絲毫看不出來已為人母的樣子。
苗憶琦和倪柔不約而同有點意外地頷首,等到發現自己已經被摁進沙發裡坐好、再看到唐母優雅地坐到她們對面沙發上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就這麼讓唐母給拐了。
相對無言。
唐母不説話她兩人也不敢主動開腔,一來是不好意思,再來也不知道該找什麼話題開頭。畢竟對方是自己同學的母親,是長輩,無論她是否試著表現得平易近人,而且也是第一次見面——雖然苗憶琦不是,可先前那次偶遇也沒有過對話,所以現下對她來說,和第一次見面相差無幾——誰都不願意在同學母親的眼裡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估摸是看出了兩個女生的拘束,唐母先開口。
“妳就是苗憶琦吧。”她問。
“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