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會七歲就出宮,每年進宮的次數不超過三次?
他想起了最近燕都的傳聞,說是鬼面殘王與侯府嫡女乃當世絕配。一個面如惡鬼,不良於行,一個風流紈絝,貪財好色。
絕配嗎?小順子偷偷打量著二人。臨家大小姐站在景王身側,破浪推著景王的輪椅。他看到幾次兩人的步調不一致,臨家大小姐會刻意調整自己的速度,配合著輪椅上的景王。始終,並肩前行。
他忽然覺得,兩個人之間,竟然有著他人難以企及的默契。
皇宮,臨晚鏡是第一次來。
巍峨大氣,華麗而奢靡,是她的第一印象。不過,她與景王一樣,從心底裡討厭皇宮。總感覺,一進來就能聞到一股腐爛的味道。
腐爛的不是東西,而是人心。
進了皇宮的人,就真的是一路侯門深似海。不停地腐蝕著人心,從而讓這座宮殿,變得越來越繁華,越來越讓人沉淪其中。
四處都是爭奇鬥豔的花朵,精緻,迷人,誘惑,卻充滿了危險。說不定,那些開得燦爛的花朵,都是無數“花肥”滋養的結果。
她輕掃過皇宮的佈置,記入腦海,唇際一抹淡笑,意味深長。
臨近大殿,是長長的階梯,五步一崗哨,十步一戒嚴。但是,他們並沒有從長階梯上去。而是,走了專門為景王設立的通道,直通金鑾殿。
這種待遇,也可想而知,景王在整個夙鬱皇族,乃至整個夙鬱王朝的地位,究竟有多高。他是當之無愧的寵兒,延續了兩代帝王。從先皇,到當今的聖上。
就算是太子,也沒他這待遇吧?
可是,縱然萬千寵愛於一身又如何?他只怕一樣都不想擁有吧?從他進宮之後周身所散發出的那種氣息來看,她能感覺到,他發自內心的排斥這座華麗的宮殿。
“你若是不想來,在宮外等我便是。何必委屈自己?”臨晚鏡忽然開口,對身旁人道。
何況,我也不想你這般委屈。後面一句,在心裡纏繞幾圈,終究,沒有說出口。
“沒有。”他搖頭,淡然道。
“什麼沒有?”她一愣,不明所以。
“進去吧。”他沒再解釋,因為,真的沒覺得委屈。是為她而來,也是為他自己。
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什麼的,最討厭了。臨晚鏡瞪他一眼,看向旁邊的小順子公公,示意他可以通報了。
最後,當臨晚鏡和景王一起步入大殿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剛剛還以為小順子通報錯了,沒想到,臨家大小姐真的與景王一起來了。而且,這可是上金鑾殿。景王不請自來,會不會太隨便了?
當然,比起景王,他們更想抱怨臨家大小姐。害得他們因此多站了足足半個多時辰了,就算陛下讓他們去偏殿休息,可誰敢去?
觴帝都沒喊退朝,難道他們能先走不成?再一個,也存了一點看戲的心思。這臨家大小姐,他們多半人都還沒見過呢。
昨晚那兩個有幸見識到景王與臨家大小姐一同出現在紅袖招的官員,倒是見怪不怪了。昨晚那場面,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好麼?他們也做官的,最是會察言觀色,難道,還看不出來景王昨晚是為臨家大小姐而去的!
“臣女臨晚鏡參見皇上。”在大殿上,某女還是很入鄉隨俗地跪下行禮。
在外面可以省去這個環節,但是在朝堂上,這麼嚴肅的地方,再不給皇上面子,那她就真的是在自找麻煩了。那些文臣的唾沫星子都能噴死她。
她又不是她老爹,有足夠的功績可以免去見皇家人的跪禮。
“免禮。”觴帝抬了抬手,示意臨晚鏡起身。
在聽說自家皇弟和鏡兒丫頭一起入宮覲見的時候,他也有些錯愕。不過,到底是做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