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叫人去遞帖子,我明日便親自去許家商議此事。”這是最要緊的,好親事可不能搞砸了,“至於家裡那些無法無天的下人,必得整治了!”
“別人都好說,那吳婆子——”本是顏氏的心腹人,不然也不會陪嫁吳若菡,如今又是護著喬氏姐弟入京的得力舊僕,李氏不好處置。
吳若釗冷笑一聲:“自然有我!”向來老爺們不插手後宅的事,如今看來,不插手也不行了。
“那阮家那邊?”罪魁禍首就是阮麒。
“我自去與英國公說!”雖然英國公是勳貴,可也不能就讓他家兒子這般胡鬧,壞了別家女兒的名聲。
“老爺,宮裡大姑娘捎信來,老太太請老爺去松鶴堂呢。”碧雲奔進來,有些氣喘道,“聽說是為著二姑娘的親事。”
吳若釗呼地站起來:“來得正好,我正要去松鶴堂!夫人,將全家都叫過去,孩子們也都去!”
松鶴堂裡,顏氏看見孫子孫女們也都進來,尤其看到綺年,不由得微微皺眉:“說了是雯兒的事,又讓孩子們過來做甚?”其實她是不想看見綺年,心裡總有些發虛。畢竟這個外孫女再不親近,也沒有什麼過錯。
吳若釗冷冷道:“一會兒子還有別的事要說,索性叫了他們一起來。”轉向吳若錚道,“二弟有什麼事,說罷。”
吳若錚夫婦也知道了喬連波和綺年被偷樑換柱的事,見吳若釗滿臉的隱怒,對看一眼,便叫上墨畫來。墨畫行了禮,低頭道:“是太后的意思,叫我們側妃遞話兒回家來,說是替永順伯挑中了二姑娘,娶進去是正經的二房,生了兒子就扶正。”
站在最後頭的孫姨娘登時兩眼放光,雖忍著未開口,兩腳卻不由得在地上踩來踩去。吳若釗瞥了一眼低頭端坐的吳知雯,冷冷道:“側妃答應了?”
墨畫忙道:“我們側妃只是姐姐,哪裡能替二姑娘做主,也對太后說了,只是遞個話回來。”畢竟太后如今是她的太婆婆一輩兒,哪裡能拒絕呢?想了想,又低聲補了一句,“我們側妃說,這事……二房扶正,總是名聲不大好。”其實吳知霞還有一句話——萬一生不出兒子來,豈不一輩子是妾?她自己如今做了側妃,深知那苦處,因此雖然應承回來傳話,卻是不同意這門親事的。
吳若釗眼角餘光瞥見吳知雯表情平靜,心裡終於有幾分滿意。女兒有長進了,侄女兒也不是那不明道理之人,他焦躁的心情略微平復了些,點頭道:“霞兒說得是,此事不可答應。”
顏氏不禁皺眉道:“這二房扶正也是太后親口下旨,哪裡會名聲不好呢?永順伯也是天家血脈,將來一世富貴尊榮都是有的。”
孫姨娘早急得不行,一聽顏氏開口,連忙道:“老太太說的是。必是太后看著姑娘好,才要給永順伯做這個媒呢。說起來這親事——”
“住口!”吳若釗不能喝斥顏氏,轉將一腔怒火都撒到了孫姨娘頭上,“你這無知蠢婦!拖下去,不許再出自己院子,若再多說一句,立刻送去莊子上永遠不必回來!”
李氏知道丈夫要發落人,早帶了足夠多的人手,一擺手,就有兩個婆子上來將孫姨娘拖了下去。吳知雯連忙站起身來,想要為生母說情,卻被後頭的趙姨娘輕輕拉住,示意她不要說話。
顏氏臉上陣青陣紅。吳若釗這句“無知蠢婦”簡直好像一個巴掌抽在她臉上,不由得聲音也沉了:“老大,你這是做什麼?孫氏也無非是說了兩句,你是雯兒的父親,不允便不允,何必發這樣的脾氣。”
吳若釗冷笑一聲道:“老太太說得不錯。兒子是雯兒的父親,太太是她的母親,她的親事,幾時輪得到一個姨娘來胡亂開口了?今年事多,太太略寬厚了些,就縱著一些刁奴在下頭胡說亂道,這豈是家宅安寧之相?帶上來!”
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