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責罰。
但是,若太后知?曉他在?秘密調查李楹之死,而且真兇極有可?能涉及太后,那到時會如何?
春寒料峭,崔珣一時之間,竟冷汗溼了衣背。
-
雖是如此,但崔珣仍然瞞著太后,繼續秘密調查著她身邊之人,只因?查出真兇,李楹才會將盛雲廷埋骨之地告訴他。
他別無選擇。
李楹恨他,與他交談時總會冷言冷語,顯然是不願見到他的,但是她需要詢問他案情進展,又不得不見他。
即使這夜風雨交加,電閃雷鳴,她也仍然來了,她收起?絹傘,撣了撣綠色油帔上的雨點,鹿皮靴沾了泥水,可?踏在?崔府長廊中,卻留不下半點痕跡。
她緩步走到崔珣的書房,崔珣在?看《出入錄》,李楹走路沒有聲音,但崔珣似乎感覺到什麼一般,他頭也沒抬,只在?李楹脫下綠油帔,端坐在?他對面時,他才微微抬眸,說道?:“我看了幾日的出入錄,並沒有發?現什麼。”
這個回答,在?李楹的意料之中,她從崔珣手中接過《出入錄》,沉默看了起?來,她不想和崔珣說話?。
崔珣被她這樣?明晃晃的憎厭,臉上也沒露出什麼表情,只是從書案旁拿起?另一冊《出入錄》,看了起?來。
書房裡只有展開竹簡的沙沙聲,兩人端坐在?書案前,低頭看著《出入錄》,一人身披雪白狐裘,軒若朝霞,一人身著淡綠襦裙,秀麗文雅,這副情景,看起?來像一對甚為相配的壁人,實則卻是她視他為寇仇,他陷她於水火,兩不相容。
良久,李楹才抬頭道?:“這個叫冬兒的僕婢,在?三十年前,莫名暴斃,是否其中有所?關聯?”
崔珣搖頭:“我查過了,冬兒是得了痢疾,才暴斃而亡的,有醫案為證,不會有假。”
李楹“哦”了聲,她心中卻有種暗暗鬆口氣的感覺,她又看了陣竹簡,然後抬頭問崔珣:“這《出入錄》都看完了,還是一無所?獲,是不是我的案子,和我阿孃沒有關係?”
崔珣毫不留情的打破了她的幻想:“太后的兇嫌,仍然是最?大?的。”
李楹對他的斬釘截鐵不太服氣:“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
“若公主不信任我,大?可?去找旁人。”
李楹噎住,片刻後,她才冷笑道?:“我是不敢信任崔少卿,信任的後果,便是在?地府差點有去無回!”
崔珣聽到地府之事,沒有再說話?,這些時日,李楹心中憤懣,言語間夾槍帶棒,崔珣許是理虧,一句都沒曾反駁,他垂下眼眸,將李楹手中的《出入錄》抽出:“若看完了,便還給內侍省吧。”
李楹心中仍有些生?氣,她又將《出入錄》從崔珣手中奪回:“沒看完。”
“那繼續看吧。”崔珣瞧了瞧外面天色:“馬上五更時分了,我也要準備上朝了。”
李楹其實早就看完了《出入錄》,但她氣惱崔珣,於是繼續開啟竹簡準備看第二遍,當她聽到崔珣說要上朝時,忍不住又涼涼諷刺了一句:“別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