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孤注一擲的豪賭,這場豪賭,從郭勤威讓他保全性命,被突厥俘虜開始,郭勤威賭的是突厥不會殺他,卻沒想到他在突厥的境遇,比死亡還要更慘,之後,回到長安,他又?甘做阿孃手中的刀,他賭的是有了權勢之後,便能為天?威軍昭雪,但這個過程中,他也換得聲名狼藉,傷痕累累,她不忍心?,她很想勸他,可她知曉她是勸不動他的,她只能儘量,讓他手中的砝碼多一些?,讓他能夠贏得最後的勝利。
所以她頷首道:“嗯,那我們一起想想辦法,怎麼能拿到那盞借命燈。”
她與崔珣商榷時,忽聽到樓下有喧囂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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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靈虛山人。
李楹之前碰了茶肆主人的靈符,靈虛山人便一路追蹤靈符氣息而來,氣息到客舍而止,客舍主人也認識他:“仙長今日怎麼來了?”
靈虛山人身邊還站著?那茶肆店主張四郎,靈虛山人笑道:“掐到有道緣之人投宿貴舍,特來相見。”
“有道緣之人?”客舍主人想了圈,第一個想到的是包下二樓的那位漂亮到不像凡人的年輕郎君,但他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那個郎君漂亮是漂亮,但一雙眼睛凜若霜雪,渾身上?下氣質更是冷淡到拒人於千里之外,怎麼看都不像有道緣之人。
但偏偏張四郎和他道:“仙長說的應是昨夜投宿你們客舍的那位郎君。”
“那郎君是有道緣之人?”客舍主人微微詫異,但他還是指了指路:“他在二樓客房。”
靈虛山人和張四郎便尋到了二樓客房,張四郎敲了敲門,崔珣和李楹對視一眼,李楹立刻躲到屏風之後,掌心?燃起碧色鬼火,鬼火躍到空中,又?化為瑩光,將她整個身形覆蓋住,即使道行強如?靈虛山人,一時半會,也發現不了她蹤跡。
她隱匿好後,崔珣才緩步去開了門,他擋在門口,並沒有打算讓靈虛山人和張四郎進來,而是準備隨便敷衍兩句就將靈虛山人趕走,但還沒等他開口,靈虛山人就上?下打量著?他,笑道:“這位居士,觀你面相,頗有道緣,可否讓貧道進內,詳敘一二?”
崔珣直接回道:“不可以。”
說罷,他便打算關門,靈虛山人卻撐著?門,笑道:“居士何必拒絕的如?此乾脆,倒不如?聽完貧道講道,再做決定?也不遲。”
他徑直進了客舍,崔珣則被張四郎拉住,絮絮叨叨:“這位郎君,仙長看上?你,要指點你道法,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緣啊。”
崔珣眼見靈虛山人進了客房在四處張望,而且眼神?還掃過屏風處,他心?中一急,掙脫張四郎,快步擋在靈虛山人面前,皺眉道:“仙長,我對修道沒有興趣,煩請另覓機緣吧。”
靈虛山人盯著?他片刻,卻呵呵一笑,他大剌剌坐在桌案前,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張四郎也跟了進來,恭恭敬敬服侍在靈虛山人身側。
靈虛山人伸了伸手,示意崔珣坐到對面,好像有什?麼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