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蘇南搖頭,一直搖頭,屁股墩往後移,遠離他。
「一直待在這裡會死啊。」
「死嗎?」寧白喃喃一聲,後轉過頭朝她笑了笑,手伸了過來撫她的唇,「也許吧。」
「不過能和阿姐死在一處,也算不錯。」
他漫不經心地喟嘆,紅衣將他張揚俊美的臉襯得極其妖孽。
許是他說的話太過驚駭,蘇南愣了一瞬,神情僵住,像個木偶。
寧白卻不以為意,甚至還傾身過來親了她一口,神情無比滿足,上揚的薄唇邊滿是愉悅。
唇上濕濕的,蘇南一瞬驚醒,反應過來後簡直是頭皮發麻,只感覺有無數的寒氣鑽入她面板,化作毒蛇啃噬她的血液。
她怕他。
她從來沒有這麼怕他。
蘇南現在已經確定不了了……她確定不了……寧白會不會傷害她了。
他現在好似只想毀滅一切。
毀滅她,也毀滅自己。
「阿白,不要,我不想死。」淚水猝然落下,蘇南掐了下自己大腿,強裝鎮定地朝他笑,試圖安撫他,轉移話題。
「阿白,我們不說這個了好嗎?這裡好黑哦,我好餓好渴,想出去喝水……」
蘇南壯著膽子往他那湊了湊,勾了勾他的手指,莞爾一笑:「阿白是我的好弟弟呀,可不可以放我出去喝水?我真的好渴……」
「阿姐渴了是嗎?」
遠處燈籠的亮光逐漸變暗,四周又再次被黑暗緩緩吞噬。
在昏暗中,寧白的臉白到近似透明,唇色卻鮮艷無比。
「我忘了帶水壺進來,阿姐如果渴的話……」寧白直直盯著蘇南的唇,淡淡一笑,「那就喝我的血吧。」
血?
蘇南一時之間竟沒反應過來他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烏溜溜的眼珠轉動,茫然想著。
直至寧白不動聲色地從袖子裡掏出一把銀色小刀,漠然在自己小臂處劃了一道傷口時,蘇南猛地吸了一口氣,笑容徹底沒了。
她近似呆滯地看著那汩汩流出的血,只覺自己被他弄得也要瘋了……
蘇南很想問他,你不帶水壺進來,那你為什麼要帶把刀啊!……
哐當一聲,刀被寧白扔在了地上,發著餘響。
寧白劃的傷口並不深,但血仍在不停流出。
他眼尾發著隱忍的紅,嘴角勾起,抹了一絲血在指尖,撫上了蘇南的唇齒。
「阿姐,好喝嗎?還有的。」他問她,聲音低沉喑啞,在此時蠱惑至極。
「阿姐喝了我的血,那我們便是真正的骨血相融,這世上不會有人比我們更親密了,真好啊,阿姐,你說是不是?」
血液順著唇角滲進,寧白的血腥味轉瞬便在她唇齒間瀰漫開來,蘇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額頭沁出冷汗,連手心也是粘|膩膩的,滿是汗水。
「不不不……」
她再也受不住了,忍住了嘔吐的衝動,趕緊撕了自己的一截裙擺將他的傷口包紮起來,不讓那血再流。
「我不渴了不渴了……阿白,你別……你真的別這樣,我以後不會離開你的,不會,你想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蘇南現在只想穩住他,先出去再說。
一切等出去再說。
只是……在這種情形下說出的話蘇南自己都沒當真,可寧白卻是一字一字地全都聽了進去。
「真的嗎?」寧白眼瞳裡亮起細碎的光,堪比星辰日月。
蘇南手中動作一頓。
「那……阿姐能親親我嗎?」
他繼續小心翼翼地問,一雙漂亮的琉璃眼眸裡深藏渴望。
「能主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