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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有些深了,實際上這會兒天早已過了丑時,算起來該是凌晨了,可劉旋風卻無一絲的睡意,只是靜靜地站在自己的中軍大帳前望著天上的星空發呆,臉上滿是落拓之意,當然,任是誰遭到他所經歷的這等慘敗,只怕都會是這般模樣——想當初手下坐擁三千四百餘兒郎,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可這才短短的半個月不到,竟然一敗再敗,三千四百豪勇之士到如今竟僅存千餘,甚至連沙飛駝所部都不如,面對著這等慘痛的結局,劉旋風有種欲哭無淚之感,遠處不知何人吹響了羌笛,那唔咽的曲調飄入耳中,更是令劉旋風有種英雄末路之感慨,但更多的卻是不甘之意。
不甘心,劉旋風怎麼也不甘心,他不甘心就這麼徹底地敗了,一種想要翻本的心思在心中不斷地醞釀、膨脹,劉旋風恨不得即刻起軍殺向李貞的大營,來個最後的血拼,只可惜他不能——一天了,都已經過了一天了,收攏來的殘兵竟只有那麼區區的一千出頭,就算再加上沙飛駝所部的一千三百餘人馬,滿打滿算也就是兩千四、五而已,就這麼點人馬,真要是跟唐軍正面為敵,只怕連給人塞牙縫都嫌不太夠,所以他只能等,除了等走散的兒郎們來歸隊之外,更重要的是等李貞所部動身,劉旋風心裡頭很清楚,只有李貞所部已然動將起來,己方方可有一線的勝機,無他,經前日一戰,劉旋風已經發現李貞所部的給養並不足以支撐其大軍橫穿大漠的行程所需,其所能做的不過是回軍玉門關,等候來年雪化之後再行前往交河罷了,只消李貞敢踏入星星峽一步,劉旋風便有十足的把握能將李貞留下——秦文華派來的信使已到,言明星星峽一切都已準備就緒,就等著李貞入峽了。
“劉老弟,怎麼?睡不著麼?”就在劉旋風望著漸漸有些子亮起來的天空發呆之時,沙飛駝不知何時悄然出現在了他的身邊,似關切又似譏諷地問了一句。
該死的老滑頭!劉旋風一聽到沙飛駝那調侃的語調,氣便不打一處來——前日一戰中,沙家兄弟雖也打了敗仗,可並未折損太多的人馬,顯然壓根兒就不曾盡力,若是他能攻得兇一些,哪怕再拖住李貞一刻鐘的時間,一切就不會是現在這樣的結果,說不準早已將王妃拿住了,就算不能也罷,怎麼著“旋風盜”也能輕易撤將下來,不至於落到如今這等傷筋動骨的下場,若不是因前日一戰沙飛駝的三弟沙敖也落入了李貞手中,劉旋風幾疑沙飛駝是打算借刀殺人了的,只不過明白歸明白,劉旋風還是對沙飛駝臨陣不盡力而惱怒不已,若不是因星星峽戰事離不開沙飛駝的協助,劉旋風實不想跟沙飛駝多囉嗦的,此時聽得沙飛駝出言,劉旋風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道:“沙老哥不也一夜未睡麼?”
“是哦,睡不著啊,唉,盛名之下無虛士,古人誠不我欺也,誰能想到年紀輕輕的越王殿下竟然會是如此之能戰,某平生未曾服人,此次倒真是服氣了。”面對著劉旋風的反問,沙飛駝聳了下肩頭,臉上露出股詭異的苦笑,搖著頭嘆息道。
“怎麼?沙老哥這就怕了麼?”劉旋風素性剛直,心中雖知沙飛駝此言不假,可一口氣卻怎麼也咽不下去,猛地一扭頭,森冷地看了眼沙飛駝,咬著牙問道。
“怕?嘿,是怕了,只可惜再怕這仗也得打下去,沙某乃縱橫大漠之頂天漢子,豈能臣服於他人,怎地?莫非怕了,李貞小兒便能放過我等不成?”沙飛駝攤了下手,一副無奈的樣子道:“劉老弟,不是沙某說喪氣話,秦老弟那套設伏星星峽的算計究竟能不能成事,某實是放心不下!”
聽話聽音,劉旋風本就是個靈醒之人,哪會聽不出沙飛駝這話雖說得漂亮,克內裡透著退縮之意,氣急之下,氣都喘得有些子急了,恨恨地盯了沙飛駝一眼,強自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儘量平靜地說道:“沙老哥,按預定之計劃,若是峽谷中無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