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難受勁兒。
“鷹將軍,殿下可在營中?”枯坐了半晌,眼瞅著天色都已很晚了,阿史那瑟羅實在是受夠了鷹大的沉默寡言,不得不再次開了口,這一回總算是得到了答覆,只不過不是來自鷹大,而是正從帳外大步行將進來的李貞本人。
“瑟羅老哥,本王有些瑣事耽擱了,呵呵,讓您久等了,抱歉,抱歉。”大步行進了中軍大帳的李貞,笑呵呵地對著阿史那瑟羅拱了拱手,滿臉子歉意地說道。
阿史那瑟羅如今寄人籬下,再也不是先前那個西突厥“大汗”了,又怎敢端坐著受了李貞的禮,忙不迭地站了起來,側了下身子,讓了讓,這才陪著笑道:“殿下客氣了,您公務繁忙,末將候著本就是該當之事。”
李貞淡然地笑了笑,沒再多說些什麼,輕輕地點了點頭,徑直往上位走去,隨意地坐了下來,輕揮了下手,站在一旁的鷹大會意地點了點頭,躬身行了個禮,退出了中軍大帳。待得鷹大去後,李貞這才虛抬了下手道:“瑟羅老哥請坐罷,本王素來不耐虛禮,在本王面前不必拘禮,來,本王先敬瑟羅老哥一樽。”
李貞敬的酒是絕對不能不喝的,否則的話,那可就得喝罰酒了,阿史那瑟羅儘自滿腹的疑問,卻也沒敢開口,只得笑著舉起了酒樽,躬著身子道:“謝殿下,末將先乾為敬了。”話音一落,很是爽利地將樽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好,爽快!”李貞哈哈一笑,陪著飲了一樽,伸手拿起几子上的酒罈子,為自己滿上,笑眯眯地再次舉起了酒樽,似有意似無意地問了一句:“瑟羅老哥,老營中一切可好?糧秣供應上可有短缺之處?”
老營自然指的是阿史那瑟羅的老營,只不過現如今阿史那瑟羅卻是回不得老營了,如今的老營徹底置於唐軍的掌控之下,阿史那瑟羅所部四萬餘兵馬只能遠遠地駐紮在百葉河一線,當然了,與老營間聯絡一番,互通個音信啥的還是可以的,唐軍並不禁止這一類事情,即便是回老營休假的部眾也可以在登記之後,自由地出入老營,是故,對於老營裡頭的事務,阿史那瑟羅還是心中有數的,此時聽李貞問起此事,雖不太明白用意何在,可還是老老實實地回道:“託殿下之福,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那就好,本王不曾虧待了瑟羅老哥罷?”李貞臉上突地露出了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盯著阿史那瑟羅的眼,淡淡地問了一句。
阿史那瑟羅一聽李貞這話不對味,心頭立馬咯噔了一下,臉色也白了白,不過很快便恢復了過來,藉著端起酒樽的霎那功夫調整了下心態,臉上堆出了獻媚的笑道:“殿下您這是說哪的話,您對我五大俟斤各部族有活命之大恩,殿下之慷慨,末將等永世難忘。”
“嗯哼,是麼?”李貞笑著問了一句,不待阿史那瑟羅回答,突地面色一肅,一股龐大的氣勢陡然而起,眼神銳利如刀般地看著阿史那瑟羅,冷著聲道:“本王該稱呼閣下為瑟羅將軍好呢,還是稱呼閣下格斯汗為妥?嗯?”李貞這話誅心得很,饒是阿史那瑟羅久居上位,城府非常人可比,卻也被這話驚得失了顏色,手一顫,樽中的酒便濺出了少許,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几子上,於安靜中聽起來是那麼的刺耳。
阿史那瑟羅緘默了良久之後,一仰頭,將樽中的殘酒一飲而盡,苦笑著將酒樽往几子上一擲,面色坦然地看著李貞道:“殿下想必都已經知道了罷,某亦無話可說,殿下欲如何處置末將皆可,但請放過我族之老幼,末將束手就擒便是了。”
李貞向來不是個託大的主,之所以請了客,卻又將阿史那瑟羅撂在一旁如此的久,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除了在等莫離那頭的回信之外,更多的是在等“旭日”暗樁的訊息,當然了,暗中佈置些手段也得費上許多的時間,這才會到得如此的晚,很顯然,李貞敢在這時候跟阿史那瑟羅攤牌,自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