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勵身邊安靜無言的男人,已經太瞭解,每次全家一起聚餐的時候,他就格外會發愣。
望著他們一家人的模樣,就像望著一幅畫;問他怎麼了,他總推說沒事。
平時由得他去發愣,反正吃的都是家常菜,廚房裡有源源不絕的後備糧食,但今天的燒烤食材豐富,他要是再遲一點,就等著舔那一叉子的烤肉醬吧!
在烙晴忙著為江默痕張羅時,烙海、烙威、小琤兒交換了一個戲謔的眼神。
“當然是江大哥囉!”小琤兒甜甜地說道。
江默痕眼一抬,小琤兒勇敢迎視。怎麼說他也有可能是未來姐夫嘛,她怎麼可以每次見到他都原地僵成小雪人?
這麼一看,才發現他眼中沒有寒氣,有的只是探究,她笑了,終於不怕。
“嘎?”烙晴一愣。“你們叫他做什麼?”她的腦子一時轉不過來。
“叫他跟你開舞嘍。”烙威好不正經地擠眉弄眼。“反正你們出雙入對那麼久,不介意公開地下情吧?”
“說什麼啊你?”烙晴迅速脹紅了臉,瞄都不敢瞄江默痕一眼,不敢想象他會作何感想。“這個宴會是很慎重、很嚴肅的,足足代表葉家的門面。”
“哦。”烙威故意討打地說。“那你是說默痕兄不慎重、不嚴肅,帶不出家門嘍?哇,你對人家的批評怎麼這麼嚴厲?不但失禮,而且太缺德了!”
江默痕選擇抿唇不語。一家人打打鬧鬧的景象對他太陌生,他只能欣羨且動容地看著這種畫面,卻無從加入起。
烙晴在弟妹面前,第一次詞窮了,但這困窘還還不及怕江默痕誤會的憂慮。“我不是這個……”
“不是怎麼不肯答應呢?”烙威賊溜溜。嘿,他的口才也很靈光的嘛!
窘極生怒,烙晴狠狠地瞪他一眼。“你少管我,你不是要在宴會上宣佈和歡晨的佳期嗎?”就是因為要籌備婚禮,歡晨回美國去,所以才沒人管住烙威那張胡來胡往的嘴。“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正因為席上要宣佈,歡晨即將嫁入葉家,所以她才不想江默痕在宴會上太出鋒頭,以免被別人誤以為她在暗示,他是她的親密伴侶。
他們現在的感覺很不錯,說不上來是什麼關係,但肯定不是單純兼呆板的僱傭就是了;套個通俗的說法,他們是朋友。
“朋友”的適用範圍很廣,本質卻很脆弱,最怕的就是八卦纏身。如果人們把緋聞往他們身上套,頭一個過不了關的,一定是她自己。
“我看,還是按照往例,我跟烙海開舞好了。”這種作法是保險起見,她沒有半分嫌棄的意思,他可別誤會呀!
“大姐,你還沒聽到我推薦他的理由。”烙海最後出場,慢條斯理地說著。
他慣常的作法是,把戰場讓給別人去廝殺,等各方都筋疲力盡了,再搶出來坐收漁翁之利,是典型的諸葛人物。
“聽什麼?”見鎮壓不住,她拿出小暴君的氣勢。“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請江先生當你的舞伴,因為他是你的保鑣,必須貼身保護你的安危。”沒有把握的言語,烙海不說;然金口一開,便句句成理。“宴會雖然採邀請卡制,但畢竟出入份子混雜,還是小心點的好。”
烙晴正想反唇相稽,這時一個低沈的嗓音響起。“我也贊成。”
“什麼?”烙晴瞠目結舌,終於敢轉頭過去看著他。
一家人排排坐,江默痕肯開口,她已經夠驚訝了,而他一面倒向其它人的意見,更讓她說不出話來。
難道他也很想……跟她共舞?烙晴偷偷捏了自己一下,她在想什麼啊?
“我必須貼身保護你,”他篤定地說著,眼中有著決心。“安全至上。”
“那……”烙晴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