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織愉:“所以呢,你想做什麼?”
她已經有不好的預感了。
湛伶帶著濃重的報復心理,“沒什麼,我只是有兩個小小的要求。一,仙尊夫人明日要在眾人面前,為方才的冒犯給我行大禮賠罪。”
“二,在我族公主痊癒前,我希望夫人能來親自照顧公主。”
就這?
織愉還以為湛伶要她當眾下跪呢。
在凡界宮中時,皇后若找到她的錯處,就會讓她跪在宮門前這般羞辱她。
親自照顧是不可能的,不過她可以讓香梅去照顧。
織愉正要答應。
謝無鏡大袖一揮。
湛伶就從她眼前飛了出去,猛地撞在院牆上,摔落在院下花叢裡,噴出一口血來。
織愉驚訝地呆在原地。
湛伶亦難以置信,“你就不怕我把夫人買棪木果酒的證據交出去?”
“威脅,是有限度的。”
謝無鏡的聲音很溫和,卻叫人從骨子裡漫出寒意來。
他沒再搭理湛伶,帶織愉離開。
織愉被他的突然動手嚇到,回到臥房,頗為憂心:“她若真把證據交出去怎麼辦?”
謝無鏡溫熱的手掌摸了摸她的頭,“她對南海國主很忠心,不會因為私人問題影響南海國利益。”
“可萬一她以後為了南海國,變本加厲地威脅你呢?”
謝無鏡雲淡風輕道:“她沒有以後。”
若嫁他人
織愉訝異:“你要殺她?”
謝無鏡:“不用我動手,自會有人要她的命。”
織愉思索片刻,明白了:
槍打出頭鳥,更何況這隻鳥想動別人的利益。
謝無鏡默然。
天亮了,旭日東昇。
織愉在明亮日光中打了個哈欠。
謝無鏡:“去睡吧。”
“今日不是要去陵華秘境入口處嗎?”
“鮫族要休養,明日出發。”
織愉點點頭,睡回床上去,對謝無鏡招手,“你睡一會兒嗎?”
謝無鏡過來躺下,手臂圈著她,手掌放在她後背哄睡般輕拍。
*
翌日傍晚。
織愉與謝無鏡登上靈舟。
鮫族緊隨其後,竟愁雲慘淡地告知眾人:“昨夜我等住回乾元宗,湛伶長老還未休養好便修煉功法,致使餘毒蔓延全身。今日去叫她時,發現她暴斃而亡了。”
謝無鏡與乾元宗此行帶隊的三位長老皆道:“節哀。”
鮫族嘆息,哀慼地扶著有氣無力的鐘瑩上靈舟休息。
織愉驚訝地對謝無鏡遞了個眼神:這麼快就死了?
謝無鏡微微頷首。
鮫族死了長老,他將織愉送回房後,要與乾元宗三位長老去安撫鮫族,以示尊重。
織愉獨自一人待在房中思考。
常言道,當事情撲朔迷離,看誰是既得利益者,便知其無不無辜。
湛伶死得快,最有利於乾元宗穩固自身地位,威懾他人。
除去了礙事之人、讓南海國投靠謝無鏡、免去旁人對自己下手的鐘瑩,在這場局裡,亦是能得到所有她想要的。
湛伶是誰所殺,鍾瑩到底知不知道棪木果酒對鮫族有毒,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織愉懷疑謝無鏡早就料到此等結局,聽到湛伶死、鍾瑩帶隊時,才會毫無反應。
織愉揉揉太陽穴,為自己這段時間勞累過度的大腦心疼。
她閤眼休息,忽聽外面傳來敲門聲。
她沒敢貿然出去,片刻後聽見香梅的聲音,才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