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兵權遲遲不交,他是有野心的。”
織愉眉頭微蹙:“是嗎?可是鍾隱說鍾渺會卜卦,他父母都聽鍾渺的。我還想去找她算卦呢。”
“小事聽,政事未必。畢竟為人父母,位高權重,再怎麼信女兒卜卦的能力,也不可能把一切決定壓在女兒的卦象上。”
“且不論卦象會變。單說靈雲界的修士修道,也是時而順應天命因果,時而逆天而行,才能明悟大道。”
“陰陽相依,禍福相倚。萬事萬物,皆是如此。”
謝無鏡嗓音沉緩,猶如梵音,聽得織愉因熱而躁的心漸漸平靜,慢慢有了睡意。
“修士幾乎不會有盡信卜卦的。鍾隱故意向你吐露鍾渺會算卦的事,也許就是為了引你去找鍾渺。”
織愉睏倦地應:“嗯……”
也不知是聽進去了,還是在夢囈。
謝無鏡輕輕拍撫她,將她放到床裡側,眸色漸深地理理她散亂的發。
他在床外側躺下,合上雙眼,默唸淨心經。
翌日。
織愉醒得很早,幾乎是與謝無鏡一同起床。
雖南海國住宿條件比陵華秘境好很多。
但她還是改不了一換新地方就睡不好的習慣。
她困得直打哈欠,只換了身滄浪素裙,頭髮也還散著,就往院中走。
謝無鏡頓時明白她要做什麼,先她一步出去,佈下結界,讓香梅去院外巡邏。
香梅奉命離去。
織愉走到院中,脫了鞋走進院中水池。
在水池邊的石階上坐下,水剛好沒過她胸前。
涼快的水淹沒身上疲憊與汗溼,織愉暢快地發出一聲喟嘆,招呼謝無鏡:“你要不要也下來——”
見謝無鏡遠遠地坐在廊下喝著茶,她想起,他要儘可能和她保持距離來著。
她扁了扁嘴,話鋒一轉:“你一靠近我就不適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解決?你不是說已經有解決的頭緒了嗎?”
晨曦下,水面泛出粼粼光暈。
她滄浪色的薄裙幾乎與碧水融為一體。裙下雪白的小衣褻褲,瑩白的四肢與纖腰,都清晰可見。
烏黑的發,殷紅的唇,被水打溼後,生出別樣的豔。
謝無鏡飲了口冰涼的苦茶:“快了,待這次回堯光仙府便能解決。”
織愉聰慧地反應過來,“解決的方法在南海國?”
謝無鏡:“嗯。”
織愉思忖道:“我們要在南海國待多久?”
謝無鏡:“兩日後,十一境派出的代表會到齊。七天內,便會舉辦南海國新任國主的登基大典。”
“這些事不會耽擱多少時間,但追查南海國主背後是否有殘存勢力,以及調查他從何得來附有秘術的神杵,通知各勢力肅清魔族內應等事……最快也要一個月。”
織愉輕嘆:“我現在就想回堯光仙府了。”
和天命盟的人聚首,一個星期內肯定能解決。
剩下來的時間,她做什麼呢?
謝無鏡很忙,肯定沒空帶她到處玩的。
她眼珠滴溜溜地轉,突然笑起來,對謝無鏡道:“你忙你的,我去找鍾渺帶我在南海國到處逛逛。”
謝無鏡喝茶的手頓了下,“昨晚我和你說的,你沒什麼想法嗎?”
織愉回憶了下,道:“洪王有野心,可他有意向你示好。如今平衡已經打破,我們接受他的示好,不行嗎?”
謝無鏡泰然自若地喝著茶,遠眺蒼穹:“我只接受臣服,不接受交好。”
織愉面露可惜。
謝無鏡一口喝盡一整杯茶。
苦涼茶水入喉,他仍有一絲煩躁:“若想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