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柳家傳承的神族異法,才發現此種隱秘之毒。”
“此毒直到毒發一刻才會被人察覺,似乎下毒之人不想旁人發現此毒。雖不知毒名,有些難解,但此毒更注重隱秘性,故而毒性不算剛猛,這幾日我已將解藥初步配置出,公子……”
翠娘話未說完,魔太祖抬手示意她噤聲。
魔太祖:“不必為他們解毒。”
翠娘疑惑:“公子救他們,難道不是為了收用他們?”
魔太祖:“瞭解毒性,以防萬一。”
洪王一家四口的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那他為何救他們?
翠娘暗自詫異,轉念想起洪王一家剛入桑澤城,便被織愉接去。
他們與她素有交情,難道,公子是為她救下他們。
可為何又不為他們解毒?
翠娘安靜地思索,忽想到一個令她心驚的猜測:
他們與她的交情,讓她因為他們的險境被挾持了。
救他們回來,是安她的心。
要他們因毒無聲無息死去,是免去日後再有人用他們威脅於她。
翠娘眉頭輕擰,失神地望著魔太祖。
魔太祖:“我要用篁苑後院處的夢神泉池。”
翠娘回過神來,“是,我會叫寶燕不要貿然進入後院。”
魔太祖頷首,抬步向後院走去。
翠娘仍為自己的猜想不安,終是沒忍住,叫住他:“公子,您如今……對織愉夫人是如何想的呢?”
不報仇嗎?不殺她嗎?
魔太祖知她不是蠢人,有些事瞭解到,便會有所猜測。
他道:“殺了,便能放下嗎?”
翠娘垂眸,撫向心口。
殺了,便能放下嗎?
當真正殺掉因愛而恨之人,自以為的暢快過去後,她才發覺,真正讓她放下的,是這些年的歲月。
趙覺庭的死,只不過在宣告,她用來放下他的歲月結束了。
翠娘:“公子要將她留在身邊,直到放下嗎?”
魔太祖沒有回答,向後院走去。
翠娘心中已有計較:
或許他沒有想好,或許他心裡已有答案。
但無論如何——李織愉都不能在除他以外的人手裡,有半分閃失。
她死也好,不死也罷。
她的結局,只能由他掌控。
翠娘輕嘆,嘆他冷靜的殘忍。
不僅是對別人,亦是對他自己。
*
算算時間,骨環估摸這會兒謝無鏡應當已經開始泡泉水了。
它若在此時把李織愉這女人丟進池裡與他共浴,他必定無法抗拒,只得順應獸性。
它沿著它在他身上偷偷留下的追蹤術,找到湘妃篁苑後院。
聽到內裡有水聲,它得意得恨不能仰天大笑三聲。
素來只有謝無鏡耍它,如今它終於算計了他一回。
待他清醒過來,他肯定想不到,它是怎麼找到他,又是怎麼安排了這一切的。
它施法帶織愉越過院牆,落地後鑽出湘妃竹林,找到泉池處。
就見泉池倒映明月,熱氣氤氳如雲騰霧繞。
圓月下清幽雅緻的別苑,宛若仙境之景。
一人坐於池邊石凳,雙目輕闔,姿態隨意:“你來的比我預想的要慢很多。”
懸浮的骨環呈現僵硬之態,須臾後一聲爆喝:“謝無鏡!你又耍我?”
“你做的不夠隱蔽。”
謝無鏡抬手,手指輕勾,將織愉從骨環身邊引來。
骨環裡的天魔撓破頭也想不通:
謝無鏡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