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紅痕。
宿聿雲:“……容易生病。”
“嗯嗯呢。”明阮感覺自己尬到雙眼溼潤,又羞到那些溼潤都因為太熱而被蒸發。
好不容易,清潔儀的燈光熄滅,清理完畢,明阮如蒙大赦,不管不顧的就要往鞋子裡塞。
但宿聿雲的手更快。
那有些散亂的落在飛輿裡的一雙拖鞋被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勾了起來。
明阮持續大驚,“幹嘛呀!”
宿聿雲將它們放進清潔儀的機箱裡,“也要清潔。”
明阮感覺自己已經逐漸麻了。
他縮著一雙腿,雙目無神的靠在飛輿椅背上,眼睜睜的看著宿聿雲那雙手握機甲利刃,圈點家國大事的手指,現在勾著自己20塊錢不到的拖鞋拎來拎去。
這是,在幹嘛呀。
明阮不的不用比較涼的雙手捧住自己的臉降溫。
他怎麼感覺,就這麼多天時間沒見,宿聿雲好像完全不一樣了呢?
或者說就在剛剛,就那個夢裡的白虎都還很正常。
怎麼現在面前這人就好像。
明阮仔細思索。
就好像……脫韁的野馬。
明阮狠狠甩了甩腦袋。
就好像掙脫了桎梏的老虎,再次回到山林,少了一份疏離與顧慮,多了一往無前的勇氣。
而且。
明阮看著宿聿雲褲子上暈開了的水漬,想:
他確實是喜歡我的吧。
……
飛輿在航道上行駛了許久都沒有停下。
作為一個習慣了一下雨就堵車的地球人,明阮並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只是在思考完自己的心事後感嘆了一句,“今天走的太挺久的。”
“嗯。”一旁的宿聿雲將手指搭在飛輿預設路線上,悄悄將一直兜圈的路線改了回來。
明阮驚奇的發現自己說完那句話,飛輿很快就飛到了目的地。
明阮請了一天假出來,這個時間還下著大雨,他沒準備再回學校。宿聿雲直接將明阮送回了他的小房子。
飛輿停穩,兩個人都沒有動,最後還是明阮小聲說:“那我走啦。”
宿聿雲沒有說話。
明阮將宿聿雲摘下一直扣在腦袋上的帽子,又去脫宿聿雲披在他身上的外衣。
“穿著,會著涼。”宿聿雲再次說,“我有備用。”
明阮動作停住。那豈不是要把宿聿雲的衣服帶回家了?
不過用了人家的衣服,洗一下也應該的。
明阮點頭,推開飛輿門的那一刻,又被宿聿雲喊住。
宿聿雲:“雨具帶上。”
明阮一言難盡的看了一眼身後的路,飛輿就停在他的小花園前,從這裡到進門一共走不到二十步。
明阮拿上雨具,再次推開門。
宿聿雲看了一眼明阮的背影,又微微垂下眼瞼,看著自己的掌心。
是他今天有些急切了嗎。
明阮看上去不是很適應。
只是精神世界裡的那一幕幕才剛剛發生,包括他沒問的,明阮為什麼會那麼及時的出現在那裡救他,又承擔了怎樣的風險。
他不問,他都知道。
只是現在看樣子,他好像做的有些越界。
這才讓明阮這樣落荒而逃。
應該怎麼做才對。
宿聿雲少見的,放任自己的思緒隨意發散。
卻在此時,他的身邊突然一沉,剛剛已經開啟門探身出去的明阮又坐了回來。
宿聿雲:“怎麼了?”
明阮盯著自己的拖鞋,說,“可以麻煩,再把我運回去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