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跟著哭成了淚人兒。
這樣的場合,廿廿便不摻和了。她只留在房裡安心養著身子罷了。
星桂在門口兒悄悄望著,回來小聲道,「……她們個個兒都往咱們屋裡瞅。」
廿廿輕哼一聲,「主奴離別,從此隔著宮牆,再想相見便是難的,故此這麼哭一場,自是人之常情。」
「這事兒是我提起的,我看見這樣的情景,我心下自然也是難受……可是倘若這般故意瞄著我這邊兒,故意要給我看,那就不必了。」
周氏守著一託盤的小荷包,也嘆道,「格格原本都預備好了這些,裡頭宮花、布料、散碎銀子都有……偏她們如此,格格自不必費這份兒心去了。」
廿廿點頭,「索性狠心些兒,由得她們記恨去,反正這個好兒我是買不來了。」
廿廿抬眸看一眼窗欞,「放下棉簾子來,擋的結結實實的,也省得她們再以為我還站在窗邊兒上偷看,也省了這一頭心去吧。」
星桂和星楣答應一聲兒,便招呼著四全和四喜過來放棉簾子。
外頭的侯佳氏看了,也是咬著銀牙冷笑,「她可真夠狠心的!原本瞧著兩年前剛進門兒來的時候兒,還有那麼點兒心慈手軟;如今兩年過來,越發狠心手黑了!」
含月在畔,靜靜轉眸,「……終究是名門閨秀,這樣的心機和手段又如何是庶福晉和奴才這樣內務府出身的能奈何得了的?」
侯佳氏一聲冷笑,「虧你還是嫡福晉身邊兒掌事兒的女子,竟也這樣說!她算是什麼名門閨秀?便是還有功臣額亦都的一線血脈,可是都隔了多少代了!」
「就憑她們家那房頭,連小門小戶都算不上,她阿瑪還要丟祖宗的臉外出當小販呢!這樣的家境,算得什麼名門閨秀!」
含月淡淡笑笑,「庶福晉父兄都在內務府為官,庶福晉母家乃為內務府世家……庶福晉如今又為親王庶福晉,又曾為主子爺誕育過格格……故此這話庶福晉說得,奴才是萬萬不敢說的。」
含月說罷,行禮告退,躲開了去。
侯佳氏輕哼一聲,「跟她主子一個樣兒,遇事兒先躲了。在人前永遠維持一副菩薩面孔,當真以為誰都不知道她們內裡是什麼心腸!」
「主子小聲兒點兒……」哭紅了眼睛的星鏈小聲道,「主子現下與側福晉已然撕破了臉,便怎麼都不能再得罪嫡福晉去了。」
侯佳氏黯然垂眸。
星鏈說的有理,如今她在這後院裡,沒了閨女,沒了阿哥爺的寵愛,此番又沒了王佳氏的幫襯、星鎖的得力……正是人單勢孤的局面。
若再得罪了嫡福晉,那她當真就什麼都不剩下了。
侯佳氏縱然再不甘心,卻也無奈。她深吸一口氣,霍地回頭,卻正撞上王佳氏若有所思望過來的目光。
在王佳氏面前,侯佳氏便又高高揚起下頜來,傲慢地輕哼一聲兒。
她身邊兒最得力的女子,是被側福晉給設計走了;可是那背叛她、投靠了側福晉去的王佳氏,卻也還不是同樣的下場!
她一肚子的怨怒,正好兒找到了人來宣洩。她便冷笑一聲走過去,「……便是跟了新主兒,怎麼也沒見她幫襯你一把去?」
「她設計整我,怎麼著我都不意外,終究我與她早已勢成水火;可是你呢,你不是剛投靠她去麼?對新投誠來的人,好歹也該多給幾天甜頭吃,可是怎麼這剛開頭兒,她就對你不屑一顧啊?」
王佳氏不動聲色,甚至也不看侯佳氏,只是靜靜撇開視線,望向別處去。
「你不用在我眼前再裝這清高孤傲的樣子。」侯佳氏嗤了一聲,「若當真是冰清玉潔的人物,你不投靠我,你也應當不投靠別人去。便是逼急了,也該鉸了頭髮當姑子去,或者乾脆一頭撞死,犯得著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