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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
皇帝好像也有點兒為難。
「你的身子骨兒,朕是知道的,畢竟已然是病了這麼多年。不說遠的,便是去年塗景雲和張鐸兩個給你開的那個方子,也都是朕親眼瞧著的。」
華妃使勁點頭,「皇上聖明!」
皇帝這麼坐著,腰間的荷包便都窩在腿上。他腰間一掛就是一整套的活計,故此大小荷包上的穗子,這會子東倒西歪的,沒個整齊的。
皇帝伸手,耐心地將它們一個一個地重新整飭好嘍,這才嘆口氣道,「可是話又說回來,倘若你卻是有事兒存心瞞著朕呢?」
華妃剛剛放下一半兒的心,便又倏地提了起來,「皇上!妾身,妾身哪兒有欺瞞皇上之處?」
皇帝揚揚頭,「……朕方才問過你了,塗景雲和張鐸的那張方子配成的清暑藥,你可有按時吃著?」
華妃心下便咯噔一聲兒,心說:皇上連著問第二遍了,難道皇上已是發現了她沒按時吃藥?
只是方才她已經將話給說出去了,現在已經沒有了反悔的機會,否則現在就能坐實欺瞞聖上之罪去了。
她便緊咬牙關,「妾身按時吃了……」
皇帝便嘆口氣,扭頭失望地盯著她。
「那可怎麼辦呢?廣興可偏偏查出來,你的藥沒吃。你是自己沒吃,可是全都叫李貴人給吃下去了!」
「朕說你那藥既然沒吃,怎麼卻也沒見著影兒呢?原來也不算『糟踐』,你自己沒吃,卻叫別人替你吃了!只是你是病人,你吃藥是為了治病的;而人家李貴人是好人,吃了你的藥之後,反倒病倒了!」
華妃好懸一口氣背過去,只是華妃終究是華妃,越是到這樣的時候兒,倒越是頑強。
她用手在腰後死死撐住了條枕,不叫自己就這麼暈倒了。
這是褃節兒的時候,她若是這會子暈倒了,那她的罪名就也定下了,她就連解釋的機會都失去了。
她強忍眼前的金星狂舞,竭力冷靜地說,「皇上說是廣興查出來的?他算是個什麼東西,他怎麼有膽子陷害皇上的妃位,皇上該治罪!」
皇帝緩緩仰頭,眸光難讀。
「他算是個什麼東西?廣興他,是不畏權貴,首告和珅之人啊!也唯有他,敢全然不管背後之人是什麼身份,只要真相!」
「他當年連權傾朝野的和珅都敢給揪出來,你覺著,他給朕查出來的真相,會有假麼?」
華妃便是一震。
皇上的話她算聽明白了,皇上這根本已是信實了那廣興的話去!
華妃緊緊攥住被角,「……廣興是大臣,不宜進內,我便沒法兒跟他當面對質去!可是皇上好歹也得叫妾身明白明白,他究竟查到了什麼,憑什麼就敢咬實了是妾身所為?!」
皇帝緩緩收回目光,面色沉靜。
「他查到了——你的藥。就是塗景雲和張鐸開給你服用的、朕方才還問你兩遍的那些藥。」
華妃張嘴想辯解,皇帝卻伸手在她面前豎起一根手指來。
「哎,朕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想說,這天下的藥材可多了,後宮裡常年服藥,或者是代茶飲的人也多,怎麼就認定了這是你的藥,對不對?」
華妃氣息上湧,用力點頭。
皇帝便又嘆了口氣,「宮裡的藥材是多,服藥的人也的確是不少,但是你的藥方子卻是獨特啊。因為你啊,本來就有氣血雙虧的舊症,這樣的身子骨兒,一般沒人敢給開消暑解熱的方子去,生怕將你給瀉壞了。」
「故此去年塗景雲和張鐸兩個開給你的方子,是這宮裡獨一無二的,壓根兒就沒有旁人跟你混了的可能。」
「再說了,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