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步,學不得神韻來啊。」
廿廿卻也寬容地笑,「這世間原本就沒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去,這便又如何能學成一樣去呢?」
如貴人靜靜垂眸道,「這會子所有人都盯著芸貴人看,可是小妾卻鬥膽提醒皇后娘娘——別忘了華妃。」
「華妃雖說身子不好,可是她的身子卻也這些年一直都不好來著,可是她的心性兒卻也是頑強,這便能一直熬到今日。故此便是芸貴人已然得寵,可是華妃依舊還是華妃……」
廿廿幽幽抬眸,凝注如貴人。
如貴人深深吸一口氣,「芸貴人不重要,華妃才是更值得皇后娘娘重視之人。」
如貴人告退而去,廿廿便也輕輕嘆了口氣。
月桂輕聲道,「難為如貴人這三年來竟肯如此安靜,依著奴才瞧著,竟也是個心思縝密,更懂進退的。」
廿廿輕輕搖頭,「……你怎麼忘了,她也是個我母家所出的鈕祜祿氏啊?所有的鈕祜祿氏啊,都是狼呢,不管各自脾氣如何,可是內心裡卻都住著一頭狼啊。」
「況且她是我母家八房所出的。我母家的爵位,原本除了老祖額亦都之外,便多是人家八房掙來的。便是十六房的公爵,也都是從八房承襲過去的罷了。」
月桂點頭,「奴才記著,當年主子母家八房還有個巧格,也是個不好相與的。」
月桂想了想,緩緩道,「奴才瞧出來,主子方才特地問如貴人那些話,倒是在考驗她了……至少從她方才那一番話裡,奴才倒覺著如貴人別看年輕,這件事兒上的眼界,倒是高出淳嬪去一截兒。」
廿廿輕嘆了一聲兒,「我也能體諒淳嬪的心情,畢竟她跟在華妃身邊兒這些年,又將她阿瑪都給搭進來,她付出的代價是最大的。只是凡事也將機緣巧合,這事兒雖說她費的心思最多,可是既然已經讓芸貴人在皇上面前搶了先機去,那這會子光著急和不甘心,便是沒用的。」
月桂嘆了口氣道,「奴才忖著,淳嬪在您跟前不加掩飾……怕是想等著您給她一個交待去吧?」
廿廿靜靜垂眸,「該給的交待,我自然會給的。只是……」
月桂也是點點頭,「這會子主子自然還是以身子為主,這時候兒便是天大的事兒,也得等主子安安穩穩幾個月去之後再說呀。淳嬪便是再著急,又何至於差這幾個月去?」
廿廿斜倚在迎手枕上,合了一會兒眼。
「如貴人說得對,這會子芸貴人也罷,淳嬪也罷,卻都不是最要緊的。終究來日方長,等這幾個月過去之後,芸貴人和淳嬪這邊兒,我自還可安撫。倒是華妃那邊兒……不能再這麼懸著。」
月桂便也一皺眉,「主子說的是。既然這事兒已經鬧開,總也要小心華妃狗急了跳牆。她若在這個時候兒知道主子已經有了身子,得防著她懷著魚死網破的心去。」
廿廿點頭,「設法去見見星鏈……如貴人另外那句話說的也有道理,這事兒的背後,影影綽綽總有個人似的。」
月桂得了廿廿的吩咐,這便還是親自往慎刑司去。
只是她是官女子,終究不合適獨自一個人去,這便至少得再帶個女子去。
她忖了忖,還是叫了月柳。
一來她不在主子跟前的時候兒,月桐便該守著主子;二來,月柳慢慢兒大了,也是該歷練歷練的時候兒了。
月桂拿了腰牌到太監值房這邊兒來跟四喜報備一聲兒,四喜便親自跟了出來,「便是你們兩個去,我也不放心。還是我陪著你們兩個一道兒去吧。」
有個太監陪著,對於女子們來說倒也更加方便些。月桂略有些遲疑,四喜卻不等她想完,已經手裡攥住了她們的腰牌去,「……反正,你們若不叫我去的話,你們便也沒有腰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