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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你這是怎麼了?」
四喜嘴上殷勤,可是心下實則也是揣著明白說糊塗。
雖有夜色遮掩,可這畢竟是皇后宮裡,月桐也知小心,這便竭力吸氣,控制住淚珠兒。
「……我只問你,若我來日離了儲秀宮,跟著如貴人去了旁的宮裡的話,你可會來看我?」
四喜有些尷尬,忍不住左右瞧瞧,又無所依憑的,這便只好裝模作樣地整理了整理袖口,這才緩緩道,「瞧你,這是說的哪兒的話?如今如貴人是挪進咱們儲秀宮來,故此主子也只是臨時將你撥過去借給如貴人使,等內務府給挑了好的來,教熟了,能上手伺候如貴人了,你自然還是要撤回來的。」
月桐卻用力甩了下頭,「……不一定!我只覺著,主子怕是不要我了。」
四喜嘆口氣,「別忘了,你名字裡可背著個『月』字兒呢,這便滿後宮裡除了咱們主子,就沒旁人敢用的。」
「不用說旁人,就連星樓指給了二阿哥,成了皇子名下的格格,可名兒裡不是依舊還只背著『星』字兒去。故此啊你就也甭跟著胡思亂想,總歸先將如貴人伺候好了,叫如貴人安安穩穩地將皇嗣誕育下來才是正經。」
四喜說著,又攏了攏另外一邊兒袖口,「退一萬步說,就算來日如貴人還有搬走的那一天兒,那至少目下這幾個月是挪動不了的。只要你有心,這麼好幾個月吶,你怎麼還沒有機會到主子跟前把話給圓回來呀?」
「你啊,是皇后宮裡的人,當年也是主子親自挑選了你,這麼多年相伴過來,主子又怎麼會輕易就替換了你去?總歸光景和地方兒都夠,機會足足地擺在你眼前呢,你心慌什麼呀?」
四喜抬眼看了看月亮,「要我是你,我這會子就不著急,我只管先想法兒把我該乾的都幹到了去,心到佛知、福至心靈,都在這麼大一個院子裡,主子該看見的自然都能看見。你說呢?」
身為一宮總管太監,四喜將話已經說得很透了。
終究是這麼些年相處的情分過來的,四喜雖說尷尬,不過也不至於什麼道兒都不給指。
月桐輕輕閉了閉眼,「……你說的自然在理,可是我卻總歸沒法兒放心去。」
她輕輕扭轉頸子,眼簾緊闔,「便是這個名兒,是星是月,不過都是主子的一個主意罷了。若說叫改,自然隨時都能改了去,做不得準的。」
四喜聽著,眉毛便是一挑。
月桐卻沒看見,她自顧自緊閉了眼,哀哀道,「便是你說叫我趁著這幾個月好好兒去辦事兒……可是主子卻已經將月柳給調到跟前了。隔著月柳,便是我幹什麼,主子還能看得見了麼?」
四喜聽見自己心下深沉的嘆息。
他又不傻,如何不知道這幾年來月桐好幾回與月桂起了衝突,為的是什麼去?
按說他一個半殘的人了,能遇見這樣一份心意,他感恩戴德都來不及;可是,這卻著實是一份他承擔不起、同時也並不願意承擔的情分啊。終究不能說,因為他是這樣的半殘的人,便誰給的情分他都願意接受不是?在他心裡也畢竟也有一份兒自己的選擇與堅持啊……
故此他今兒能說到這個地步,已是顧著這些年相處的情誼了。再多的,他便也不能再深說了。
終歸說到底,一切都還看月桐她自己怎麼選擇。若她不覺著他的話有理,那他就也該緘口不言罷了。
終究,他是皇后主子的奴才,皇后主子的決定,便是他該遵循的方向,半步都不能岔了去的。
四喜高高站直,知道自己的心已然冷硬下去了,這便淡淡道,「興許能看見,只要你的事兒辦得又多又好;也興許看不見……畢竟皇上主子這會子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