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說的話,二哥便該與內務府上上下下的官員都熟悉才是。」
皇帝最是忌諱皇子私下與大臣結交,綿愷這話也是不軟不硬地回敬了綿寧去。
綿寧小心地吸一口氣,趕忙道,「……若說內務府裡,我便也只與幾位舅舅親睦些罷了。」
綿愷聽得出來,這綿寧話裡話外地,又將和世泰給繞了進來。只不過這會子內務府大臣裡頭,畢竟還是有孟住,那倒的確是綿寧的親舅舅的……故此綿寧這話只含混地說了「幾位舅舅」,綿愷便是不樂意聽,卻也一時不好反駁。
綿愷便輕哂,「說到歸齊,二哥這會子到汗阿瑪跟前來,還是給禧恩美言的吧?二哥是想讓汗阿瑪知道,作為掌御園禁令的奉宸苑卿,禧恩非但從未曾將自己的家僕帶進園子來,甚至他連自己的兄弟都不肯容情……說到底,二哥還是為了今兒汗阿瑪的旨意,替禧恩開脫的。」
皇帝在旁聽著,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沉聲喚了一聲:「老三,怎麼跟你哥說話呢?」
綿愷說話一向直接,沒興趣還要去考慮是否給旁人留餘地,尤其是對他這位兄長……雖說他這會子也才十三週歲,但是畢竟已經是成了婚的人了,這會子若還是一句話就將人給懟到南牆上去了,便有些不合適了。
畢竟,便是平民百姓家,也得講究個長幼有序,綿寧是兄長,綿愷是當弟弟的,且年輕了十多歲呢,這麼直接是有些不合禮數的。更何況這是皇家啊。
綿愷便吐了吐舌頭,卻狡黠地瞄了綿寧一眼,「……兒子一向口無遮攔,二哥是仁厚兄長,從來都不跟兒子計較。二哥,你說,是不是?」
綿寧無奈,便也只能尷尬笑笑,「可不。三弟,你在我面前說什麼都不要緊,畢竟咱們手足情深。可是你在汗阿瑪面前若有失禮之處,那哥哥我也都要說你兩句去。」
皇帝那邊廂卻先擺了擺手,「好了,你們兩個都不再說了就是。」
皇帝靜靜打量兩個兒子,反倒緩緩笑了,「不管怎麼著,你們哥倆兒今兒倒是齊心……都是為禧恩說好話兒來的。」
綿寧這才轟然而驚,怔然轉頭打量綿愷,「怎麼,老三也是為了禧恩來的?」
綿愷聳聳肩,將手裡捏著半天了的火鐮荷包舉了舉,「汗阿瑪賞給我的火鐮,原本備著今年秋獮用的。秋獮在即了,我這火鐮荷包卻掉了,急得我都要火上房。多虧人家禧恩幫我給找回來,還特地給我送過來……投桃報李的,又是一家子的宗親,更是小姨家的伯哥,我便怎麼都得來替他求求情。」
綿愷說著嘻嘻一樂,「我替禧恩求情,總歸這麼多緣由呢,件件都是人之常情。倒是二哥你,又憑什麼替他求情呢?因為是宗親麼?那長麟也是宗室啊,且年長而有功,二哥怎不替長麟求情?」
綿寧被問住,不由得瞠目望住綿愷,心中翻騰,卻無話可說。
從九洲清晏出來,綿寧腳步走得極快。
五州在後頭一路小跑都險些要跟不上。五州心底下明白,阿哥爺這怕是不高興了。
阿哥爺來給皇上請安,他這個皇子跟前的太監自靠不了前兒,都是在外頭太監值房處候著,故此阿哥爺在皇上跟前遇著了什麼事兒,他也沒能全都知道,只是憑一點兒動靜,再加上自己的猜測去。
「阿哥爺,爺……您走慢點兒。」五州加快腳步追上去,小新提醒著,「您這麼著,奴才都能瞧出來是您不高興了。那御前的人,哪雙眼睛不是賊著呢,他們如何看不出來呢?若有那多嘴的,再到皇上面前去胡說八道去,那便不好了。」
綿寧便嘆口氣慢下來。他從小就是謹慎的人,這會子要不是實在是被綿愷給氣著了,他也不至於這樣兒。
——這個綿愷,都是生為皇子的,性子裡卻半點都沒有謹慎一說,便是在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