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吉期——初定禮在十一月,正式的成婚禮就在十二月。
這一切都這樣快,全都要在同一年裡完成,故此原本還覺著有些遠的人和事兒,便藉由這道聖旨,一下子都堆到眼前兒來了。
是富察氏率趙氏和孫氏接的旨,星樓因臨盆之期近了,不敢驚動,而且早就有皇后娘娘的懿旨,準她不用管這些事兒,只管安心養胎便罷。
接完了旨意,富察氏的心下自然難受,就連趙氏也頗有些失神,故此跪接完了旨意之後,她們倆都各懷心腹事地先回自己的房裡去了。
孫氏自己立在廊下回味了一會子,不由得輕輕勾起唇角來。
「……側福晉那咱們去了,趙格格那也去過了,那咱們今兒該去瞧瞧那格格了。」
她的使女橘榮小心地提醒,「主子,這會子那格格可是快到月份兒了,誰都不敢靠前兒,生怕驚動了她的胎氣去。您這會子去……?」
孫氏含笑點點頭,「就因為這會子沒別人敢去,咱們才去呢。若是再往後推推,等皇長孫都落地兒了,那她的門檻還不被踩破了啊?到時候還能顯出咱們什麼了呢?」
橘榮還是趕緊提醒,「主子,那您一會兒去的時候兒,可千萬小心啊,別驚動了那格格去。」
孫氏點點頭,這便堅定地朝星樓的房門走了過去。
星樓一向是和煦柔軟的性子,從來不因為自己母家得用,且懷著皇孫的緣故,就有半點的驕矜去。見孫氏來,星樓都恨不能親自下地去接一接的。
孫氏趕忙上前給按住,「咱們都是一家人,姐姐這般豈不是與我見外了去?再說姐姐伺候阿哥爺在先,這便唯有小妹趨奉伺候姐姐的,哪兒還敢驚動姐姐親自起身來接我啊!」
星樓望著孫氏微笑。在這個家裡,因為孫氏進門晚,尋常也不大與人走動,這便顯得孫氏反倒是這個院子裡最眉目可親的人去了,倒叫星樓覺著舒服些。
「妹妹也是個愛靜的性子,今兒難得能來看我,我心下自是高興。」星樓伸手去握住孫氏的手,「妹妹這些日子可好?我身子沉,有些日子沒出過門兒,便也沒給妹妹問問安好去。」
孫氏趕忙道,「那姐姐千萬別這麼說!那姐姐如今身懷皇孫,身子最是金貴著呢,倒是小妹應該時常過來給姐姐問安,陪姐姐說說話兒的。要不是阿哥爺早就發了話,不准我們打擾姐姐休養,我自早就過來了。」
星樓便也笑了,「妹妹千萬別外道,不管妹妹來還是不來,咱們總歸都在一個院子裡住著,都是一家子的姐妹。」
孫氏垂下頭去,「姐姐總是跟旁人這般不一樣。若是換了旁人有姐姐今時今日的喜信兒,那便鼻子眼睛都要上天了去,對我這樣兒新進宮的、母家又沒有什麼倚仗的,就更是恨不能用鼻孔對著才是。」
星樓忙握住孫氏的手去,「瞧妹妹你說的。咱們都是伺候阿哥爺的,那便自然都是一家人。咱們雖說都是各家的女孩兒,可是一旦進了宮,跟自己的母家人隔絕了開去,那便唯有將彼此都當成親人,那才能相依為命了去。」
星樓不是太會說話,這一番話說的也全都是最樸素的,甚至樸素到都不太能打動人——可是身在宮中,孫氏如何能不明白,偏是這樣的才反倒是更真摯的?
故此星樓這樣一番樸素的話語,倒是著實令孫氏的鼻尖兒有些發酸。
她本不是帶著真心而來,卻未成想,星樓反倒是拿誠意對著她。
她便忍不住道,「那姐姐這些日子可有什麼需要的?小妹但凡能幫得上姐姐的,一定幫姐姐給找來!」
瞧見星樓有些發愣,孫氏忙左右看看,壓低聲音道,「小妹的意思是……小妹知道,婦人但凡懷了身子,便這個吃不得,那個碰不得的,規矩可多了!況且這是在宮裡,各種規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