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不能啞忍一口氣,可是我卻不能不警告他收斂著些兒。故此等西陵恭謁禮成,我便將他支走了。他也是聰明之人,該明白我的警告。」
莊妃也是不由得蹙眉,「他又是想怎樣?如今年過二十了,這便反倒越發不知收斂了不成?便是他想爭位,可是這些風箏又怎麼招惹他了?難不成,他竟就是看不得皇上陪咱們四阿哥在途中放個風箏玩兒?」
「還是說他看不得皇上與皇后娘娘和四阿哥一家三口的畫面,他是心下替他額娘不值呢?」
廿廿搖搖頭,「我現在倒是越發地不想猜測他的心思……知道得越多,反過來可能倒平添煩惱,我索性就都推開不管了。總歸,便是沿途的風箏沒有的賣,皇上卻也原本就沒想在半道兒買,更不想假人之手,皇上早就定好了主意,要親手給我扎一個呢。」
莊妃想想,便也點了頭,「也是。要不然就算沿途沒的賣,皇上提前帶上兩個造辦處的匠人就也是了;又或者,便是起鑾之時沒帶著造辦處的工匠,那畢竟還有那麼多王公大臣和侍衛們呢,誰還不會動這個手兒了?」
廿廿這便含笑點頭。
莊妃隨即幽幽一笑,「皇上如此這般的心意,倒叫那人的一番盤算都落了空。想著,若是他知道了皇上與皇后娘娘你帶著四阿哥,該怎麼放風箏還怎麼放風箏,還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你們兩位珠聯璧合,一起做出來的,那麼那位還不氣個好歹去……」
廿廿伸手輕輕握了握莊妃的手,只笑不語。
莊妃便也收了聲,靜靜打量著廿廿,心下便也是無聲地嘆了口氣。
擷芳殿中所,二阿哥家。
綿寧回來,佟佳氏便也與星樓一起,帶著孫氏、趙氏,抱著大哥兒奕緯,一起到門口恭迎綿寧。
對著幾位妻妾,綿寧還是神色如常。尤其伸臂將兒子抱了過來,在臉頰上親了親。
如今他汗阿瑪有幼子,他自己也一樣有了自己剛將周歲兒的孩兒啊。
奕緯便也跟阿瑪親近,著急地「突突」地吐著泡泡,想要說話。只是男孩兒家張嘴晚些,便是快周歲了,還只是單字兒蹦,這便幹著急說不出來。
佟佳氏瞧著便笑,畢竟是剛嫁進來的嫡母,對這宮中盼了十年的皇長孫也是極為的愛護,這便替奕緯向綿寧解釋,「……阿哥爺隨汗阿瑪、皇后額娘起鑾出京的那一日,大哥兒捨不得阿哥爺您,哭了好幾起兒,一個勁兒說要阿瑪。那日可巧,正是三月三,我這便給大哥兒要了風箏來,帶著大哥兒放風箏去了。」
聽見「風箏」二字,綿寧的面色便是微微一變。
佟佳氏本就祖上頗多漢人,再加上自小兒在南邊兒長大,這便對於三月三的習俗,以及放風箏這樣的風雅之事更為喜歡。況且這是她嫁進宮來之後,第一次作為嫡母,親自來哄著大哥兒玩兒,以寬大哥兒捨不得阿哥爺的情,這便說起來都是興奮,全然沒能留意自家阿哥爺面上的變化去。
更何況,便是退一步說,就算佟佳氏瞧見綿寧神色的變化,她也不可能知道阿哥爺真正的心思去。若以她想,便只當做是阿哥爺聽說大哥兒當日想阿瑪想到哭鬧幾起兒,必定是心疼了。
佟佳氏這便繼續興沖沖道,「……大哥兒玩兒可高興了,特愛放風箏!這些日子來阿哥爺不在家,我便帶著大哥兒又玩兒了好幾回去,大哥兒每回都高興得了不得。」
「這回阿哥爺終於回來了,想必大哥兒便是想著將什麼高興的事兒都向阿哥爺說一遍呢,要麼就是大哥兒也想叫阿哥爺帶著他再去放風箏呢!」
「依我瞧著,這陽春三月的,京裡的天兒極好,正適合放風箏。那阿哥爺倒不如就圓了大哥兒的心願,挑個日子,親自帶大哥兒去玩兒一回吧!」
佟佳氏自己說的高興,倒是星樓卻察覺出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