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去!」
周遭衝殺聲越發真實、迫近。廿廿反倒冷靜下來,叫月桂和月柳搬了椅子,坐在正殿廊簷下。
皇上不在,她便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唯有她冷靜從容,宮中諸人才不會亂!
廿廿的冷靜,鼓舞了宮中諸人。五魁也過來行禮道,「主子安心,奴才已經佈置停當,前後各門都已經堵嚴了。」
廿廿點頭,「派人上牆,以火把訊號傳諭各宮,緊關宮門,安心等候。上書房諸位皇子皇孫,還有宮中內外必定疾馳來救!」
「宮中多年來未曾出過這樣的事,變亂驟起肘腋,叫宮中侍衛等毫無防備之下,這才一時慌亂,才叫賊匪趁機而入罷了。只要冷靜下來,等起初的慌亂過了,大臣侍衛等必定重新整裝,變亂即可撲滅!」
「也就是眼前這一會子最難熬,叫各宮切勿慌亂,都原地別動,守在宮中,只要宮中能用得上的,自可盡取宮中諸物,防衛最要緊!」
五魁跪倒領旨,親自爬上宮牆,攏聲傳諭各宮。
宮闕森森,高聲朗朗,經道道宮牆彼此回映,字字遠播。
廿廿此時最為放心不下的,自然是東六宮。
「東邊兒可有動靜?」廿廿仰頭問牆上的五魁。
五魁等了片刻,隨即面露喜色,回頭稟道,「回主子,如妃娘娘宮、淳嬪娘娘宮、信嬪娘娘宮中,都有人也上牆來,舉火把為號!」
廿廿終於舒心而笑。
「……如妃和信嬪,終究一個是我鈕祜祿氏弘毅公家的格格,一個是蒙古格格,家中都有尚武軍功,倒是淳嬪,難為她了。」
淳嬪畢竟是漢姓人,家中便是旗人,終究從傳統上來說,比不上滿人女子和蒙古女子血脈中承襲而來的彪悍。
廿廿便叫人抱過九公主來,輕撫她柔軟面頰,「你額涅啊,這自是懸心於你,她這會子還懷著你弟弟呢,卻也要率領宮人,登高而呼。好孩子,回頭一定要好好兒親額涅一個去。」
九公主軟軟地伸手,先摟住廿廿的頸子,「叭」地親了記響的。
廿廿歡喜不勝,眼圈兒已是紅了,將九公主緊緊抱住。
「……當年你七姐走的時候兒啊,額娘悲痛欲絕,這一輩子曾經遺憾,再不能誕育一個公主去。可是如今額娘得了你,心下便已經再無遺憾了。好孩子,謝謝你幫額娘了了此生的心願。」
上書房。
宮中變亂乍起,一眾皇子皇孫,連同各自侍讀的哈哈珠子們,因多尚且還是少年,全無防備之下,也都慌亂了起來。
而師傅們,因本就多是文臣,更許多都上了年紀,就更是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這當中,幸好綿寧是年長的,又是事實上的皇長子,故此所有皇子皇孫和宗室子弟全都聚攏到了綿寧身邊,等著綿寧拿主意。
只是綿寧彷彿也是被驚到,一時之間坐在原處,目光深沉,默然不語。
四喜奔到的時候,看見的正是這樣一副情形。
情勢緊急,容不得四喜猶豫,他還是直接走到綿寧面前,雙膝跪倒,「回二阿哥,儲秀宮有難!」
綿愷聽了,先騰地戰起,「諳達,跟我走!」
綿寧也倏然抬眸,一雙幽深難測的眼緊緊盯住四喜,「諳達仔細說,怎麼了?難道,他們竟然去攻儲秀宮?!」
四喜急吼吼道,「賊匪犯宮,奴才聽著動靜,彷彿是已經進了蒼震門,攻進內廷了!他們既入內廷,如何能不攻打儲秀宮去?便是奴才出來的時候,賊匪尚且未到儲秀宮外,可是這會子,卻又如何還敢說?」
綿寧驟然起身,一把抓起座旁的弓箭撒袋,竟直接從中抽出一把鳥槍來!
「二阿哥!」
一見二阿哥原本裝弓箭的撒袋裡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