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啊?”
“哪兒能啊!”劉翰舟笑,“你們幾個,別忘了給你們劉老師多寫幾封信。”
劉翰舟上火車走了,我們三個又找藉口吃了一頓,大牛請的。
九 為了感慨的感慨(1)
我離開北京已經太長時間了――至少我覺得很久很久,以至於很多事情我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像是昨天,我想了一晚上也沒想起來從理工去清華是不是坐320。所以對於我這種人,寫*是一件比較難的事兒,保不齊哪兒就寫差了。
說實話,有時候我也懷疑我到底有沒有在北京待了那麼多年,怎麼記憶裡的東西就那麼少呢?你讓我回去找我住過的宿舍樓我能找著,你要問我是幾號樓,我真想不起來了。
人的記憶真是奇怪,這麼多年過去了,王燕當時的傳呼號我現在仍能張嘴就來,可我們寢室的電話我就只記得開頭的數字是6,後面的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
並不能說大學時代於我而言不夠深刻,大學時代是我生命裡最深刻的一部分,我在那裡學會了成長。只是這深刻的記憶夾雜著痛苦,痛苦使人不得不抹去一些記憶,不小心地,就把不該抹去的也抹去了。
理工地盤沒有清華那麼大,可也有漂亮的時候。我最喜歡秋天到小公園裡邊溜達,小公園裡頭有一條類似於“曲徑通幽”的小路,還有一座挺高的假山,老是有不知道誰家的孩子爬上爬下的。假山前頭有塊石碑,上頭刻著挺好看的字,似乎是有關“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吧。
小公園裡有兩排柿子樹,到了秋末結了滿滿當當的果實,據說是個人承包的,等柿子成熟了就有人在公園門口叫賣。我們說那是大家夥兒的財產,不讓摘,我們就去偷。想起來也夠壯觀的,柿子還沒熟呢,我們就等不及了,晚上不好好上自習,一群賊眉鼠眼鬼頭鬼腦的男男女女跑到柿子樹跟前,男的爬樹去摘柿子,女的站在下面接著。我們把還有些青澀的柿子擱窗臺上等著它熟。等真熟了,就用小刀切開,一人一口。那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柿子。
最好看的還是那一小片銀杏林。秋天的時候,天上地下滿是金黃,真是壯觀。每回從教學區往宿舍區走都能路過那邊兒,總想找機會在銀杏林裡照張相,可每次等我想起來出門的時候帶著相機,樹葉也都掉光了,我就只好跑清華對門圓明園那邊咔嚓幾張了事。
您可別怪我跟拍電影兒似的,一句話就帶過一年,我要是把大學裡那點事兒都告訴您,寫十本書也不算多。再者說了,我要是都告訴您了,以後我怎麼混啊?您說是不是?
大三那會兒有一件事讓我記憶猶新。
我們寢室對門有一小姑娘,好像是哪個系專科的,那陣子我見她出門兩隻腳上的襪子都不一個顏色,經常一隻綠的一隻粉紅的。私底下我跟王燕說:“對面兒那位練什麼功呢?怎麼襪子都不一個色啊?”
王燕跟我說,那小姑娘是從外地考來的,是機械系大二的,本來男朋友對她挺好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跟她分手了,聽說是找了個有錢人家的女孩。後來這女孩的前男友讓她幫著作弊,她答應了,可是被抓住了,但男生不肯承認,女孩就吃了個啞巴虧,差點被開除了,好說歹說才給記了個過。那以後精神就不太好了。
我沒敢再嘲笑她,心裡特同情她。愛情這個東西,永遠是弄不清楚的,別看我和宋樂天這會兒好得跟一個人似的,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呢?誰知道以後我會不會受了刺激就像這小姑娘似的呢?王燕跟我說,這女孩太傻了,世界上有那麼多事可以做,為什麼要為了愛情受這份窩囊氣?王燕說了一句挺經典的話:“誰為了愛情活誰就是有病。”嗯,我覺得我就是有病,我就是一直在為了宋樂天給我的愛情活。
九 為了感慨的感慨(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