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見面後他心裡的某種壓力消失了,連帶著,某種期待也消失了。
許多輕鬆。
點點失落。
雖然土豪點名要最好的館子,但方箏同學對這個“最好”的認知實在有侷限性,最終兩個人在商業街附近挑了個看起來還算有檔次的川菜館,勉強滿足了土豪同學的生活品質。
菜是江洋點的,因為方箏拿著選單半天沒憋出一個屁。四菜一湯,大白天的,誰也沒提要喝酒。午飯時間剛過,正是清閒時候,所以菜上的很快,江洋每嘗一口就要點評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絕世神廚,方箏搭不上話,就悶頭吃,江洋點評完了,再可話題,也悻悻地開始祭自己的五臟廟,到最後飯桌上只剩下咀嚼和喝湯的聲音。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肚子填得差不多,菜還剩下三分之一,兩個人才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生活,可對於初次見面的網友,三次元毫無交集,身份地位又差太多,能聊什麼生活呢,無非就是做什麼工作,唸的什麼學校,然後再對對方給出的答案予以點評,比如方箏就讚歎了江洋的生意才能,讓對方很是滿足,江洋禮尚往來,也對方箏的代練給出了可持續發展意見。
如果不是最後聊到了遊戲,方箏想這頓飯百分之九十要消化不良。但因為聊到了遊戲,於是索然無味的前半段都成了浮雲,兩個人勾肩搭背往出走的時候比親兄弟還親。
“好點的酒店都在這一片了,看你想去哪個。”站在商業街上,方箏抬手指了一圈。
江洋眯起眼睛順著他指的方向也把腦袋轉了一圈,然後露出遺憾的表情:“恐怕哪個都住不上了,剛不是接了個哥們兒電話麼,明天那邊有事,我得搭今天晚上的飛機回去。”
“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說不上遺憾,只是心裡某個地方堵堵的,可等方箏想細細去查,那堵塞又散了。
席間江洋確實接了哥們兒電話,但那只是個騷擾電話,隨便哈拉兩句而已,毫無實際意義,但同樣的,在這裡住上一晚或兩晚,也沒什麼實際意義。這小地方無特色美食,無風景名勝,只有個團長……也只是團長而已。
依然是那個火車站,距離方箏來接江洋,僅僅過去三個小時。
在候車室目送江洋進站的時候,方箏很熱情地說著老套臺詞:“有空再來玩。”
江洋應得毫不含糊:“嗯呢。”
這一刻,每個人都是真誠的。
但等到明天,後天,大後天,誰還會記得這一刻說了什麼呢。
70
70、一團混亂 。。。
胖子的鬱悶會持續多久?
鬼服團長告訴你;一根菸。
但鬱悶也分等級的;有小怪;有精英怪;有大BOSS,往常團長打的都是小怪;一根菸足矣,今天遇上了高階精英怪;一根菸之後,只能繼續帶著怪放風箏。
希望到家的時候已經把怪磨死了,團長在車上如是想。
當然車也是有所區別的;接人時怕對方多等,所以打出租,回家時不怕了,所以坐公交,因為知道沒人會在那個破房子裡等。
並不是熱門線路的公交車破得可以收藏進歷史紀念館,車速很慢,顛簸得卻十分兇殘,方箏坐在車尾倒數第二排的單人座上,緊緊抓著前座靠背,閉上眼,幻想自己並不是在公交車上,而是在遊樂園的娛樂設施裡,比如小時候特別喜歡的“浪卷珍珠”“瘋狂老鼠”之類,頓時覺得這一元錢花的非常值得。
行至三分之二路程時,手機響了,是許久未見的徐迪。
納悶兒地按下接聽,沒等開口,就聽見那邊喊:“胖子,出來陪我喝酒!”
方箏黑線,這指不定又跟誰灌多了馬尿,借酒撒風呢。
徐迪酒量很好,但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