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大了,如果你母親還在,怕是要忙著給你選婿了吧。”雲王按住雲姒宓捶在肩上的手,示意她停下,“宓兒,你先莫捶了,父王有事要與你說。”
眼色一使,離兒便識趣的出了書房。
“父王請說。”雲姒宓眼神一顫,另一隻沒被雲王按住的手,抖了抖,手心一緊。
“當年你母親走的時候就曾求著父王答應,以後給你找一個好的歸宿,讓你平安喜樂一生。你的心思父王又何嘗不知呢,我原想著咱們雲王府雖不是皇親國戚,但是也絕不會屈就了你去。但是今日早朝北遼的來使代他們的蒙羅王子向皇上求娶於你……”
“那皇上是答應要將女兒送去和親了嗎?”雲姒宓一臉的焦急與哀切,真真切切的仿似完全不知今日早朝所發生的事。
“那倒沒有。皇上只說此事非關國事,不好做主,就說要將這婚事由你做主。”雲王長嘆一聲,語氣一轉,又變得頗為嚴肅,“話雖如此,但是此事說到底還是關係兩國相交,又豈非國事。且北遼遞的是國書,是給皇帝陛下的,我們做臣子的又如何做的了主。”
“那父王的意思呢?”雲姒宓肩膀微抖,輕輕啜泣,絲帕拭著眼角,抬起頭,眼圈已了一片經紅,一串淚珠就含在那裡,將落未落,楚楚可憐。
“宓兒,莫哭。”雲王見愛女落淚,趕忙安慰,言語亦是無奈與悲嘆,“父王也實在是沒辦法啊……”
“父王··········”雲姒宓話未說完,那一串淚珠子就似斷了線的風箏般掉了下來,滿臉的淚痕,似極難過卻又強忍著,若梨花帶雨,聞著心憐,見者同悲。她哽咽著,一雙盈盈美眸,一眨不眨地看著雲王,“父王,真的不要女兒了嗎?”她轉過身背向雲王,低著頭啜泣,長長的睫毛下,那雙明眸妖惑而詭異,暗潮洶湧。
“宓兒說的是什麼傻話,父王豈會不要你了。”雲王一把將愛女扳過身來,擁入懷中,“雖說是遠嫁北遼,地方是遠了些。但是父王聽說那個蒙羅王子可稱得上是人中俊傑,自幼聰穎非常,最得摩冽大汗的歡心。七歲便能殺虎,是北遼的第一勇士:而且對漢學非常欽慕,曾拜大儒以師之。還有那一副好相貌不知傾倒了多少北遼女兒。宓兒若是能嫁過去便是王子正妃,他日是皇后也未可說也。”
“女兒從未想過做皇后,這一生能在父王膝下承歡,為父王分憂便足矣了。”雲姒宓在雲王懷中,嚶嚶泣訴,“那北遼遠在千里之外,女兒隻身一人,又豈有女兒這個異鄉人的容身之地,去了以後……”說話間淚如雨下,頃刻間便已溼了雲王的前襟。
“這點宓兒大可放心,父王既然能答應將你嫁過去,自然會為你做好萬全的準備,量他們北遼也不敢虧待了你去。”雲王輕拍著女兒的背,語氣中不乏成竹在胸。
“真的?”雲姒宓似是被雲王話語中的自信感染,驚異的從雲王懷裡微抬頭,一雙明眸此時紅通通的,鼻尖也染上了一層紅暈,臉上還殘留著淚珠的痕跡,目光中帶著一絲微微希冀和半信半疑的望著雲王,若一朵雨後百合,清麗中猶帶三分嫵媚,兩分憂鬱,一份嬌柔。
“當然,宓兒是父王的掌上明珠,父王怎可不為你計。”雲王抬起她手中的絲帕,小心翼翼的拭去愛女臉上殘留的淚痕,“宓兒,乖,不哭了。”
“那父王的意思是?”雲姒宓的眼中光芒一漲,口中卻是點到即止,話裡藏著的意思只有父女倆才聽得懂。
“不愧是父王的宓兒,一點即透。”雲王見女兒恢復了神態,心情也跟著好轉,口中不禁鬆了幾分,“那兀朮曾來見過父王,和父王密談過幾次,都是在替那蒙羅王子說項,意欲與父王結盟,於日後也是一大的助力。”
雲姒宓聞言,眉心一皺,“父王不是說那蒙羅王子是北遼的第一人,有得摩冽大汗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