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忘調侃一下自己的兒子。
玄蒔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倚。朕知足常樂,可不敢要了這天大的福氣去。”
“沒想到皇上也有退卻之時,倒讓母后驚奇了。”太后端著茶杯,用茶盞輕撥著浮在水面的茶葉,眼神的餘光卻是射向皇上的。
“果然還是母后厲害,朕招了就是。”玄蒔無奈的從榻上豎起身來,也端起几上的茶杯品了一口,道:“朕也是聽十六皇叔說的,據傳這雲姒宓外表只是弱質纖纖的大家閨秀,但是卻掌握著雲王府大半的人馬,雲王許多策劃都是出自她這個小女子手筆,可教人吃了不少悶虧。儼然是雲王府第二掌權人,受寵的程度比她那三個哥哥還厲害。母后,朕可是把知道的都招了,你也別藏著掖著了。”
“知子莫若母,看你下次還敢在哀家面前裝不。”太后佯怒的嗔了皇上一句,復平和道,“哀家觀此女,眉目謙恭,卻是機鋒暗藏,心思難純。行事知禮,卻不見半分卑微,反而堅毅,隱隱有巾幗不讓鬚眉之象,必是殺伐決斷不輸男子,如何肯輕易聽旁人擺佈。沒想到她母親這麼溫柔纖弱的女子竟然能生出這樣的女兒來,不知道思妍在天之靈到底是嘆還是喜。”書香門第
“母后當真與那早逝的雲王妃熟捻?”
“是啊,當年我們閨中姐妹,可都是佼佼者,但還是輸了思妍一籌。後來我入了宮嫁了皇上,而她嫁了雲王,關係反而淡了。”太后似是回憶起往事,不禁有些唏噓。
“虎父豈有犬女。不管她生母如何,有一個雲王這般的父親,她又如何能簡單。”
“皇上說的是。哀家猜皇上這次招雲姒宓進宮,想來必是圖了她的不簡單吧?”太后雖問的是反問句,但是答案早已瞭然在胸。
“果然是母子連心,母后和朕都想到一塊去了。”玄蒔也不再隱瞞,少了朝堂之上的故作無能的懦弱之態,更顯君主霸氣,“朕就是要讓雲姒宓自有主張,攪渾這一池水,朕方才有利可圖。”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看來皇上已經想好如何作為了。”太后睨了皇上一眼,眼神交匯間,盡顯母子默契。
“這段日子母后只要作壁上觀就可,和朕一起期待雲妹妹的作為吧。”玄蒔勾唇一笑,修眉飛揚間,流露出一股邪肆的魅惑,任是哪個懷春少女都免不得頰若胭脂染,紅煞二月花。
“皇上既然如此盛情相邀,哀家自然卻之不恭。”太后笑了笑,神態愜意間,似方才不過閒話逸事,與世無爭。
可親慈愛的太后不過是應付外人的面具罷了,能在這後宮屹立三十年不倒,雖不說是滿手血腥,但也決不會單純到哪裡去。古人之女又如何,這玉座珠簾何嘗不是以血肉堆就,眼前可是她的親生子,孰親孰疏,再分明不過。
——————————————————————————————————————————————————————————成林引著雲姒宓到了到了南跨院,這隻有四間房。到底是皇宮大內,雖是一般房舍,倒也是極其精緻,也不會叫雲姒宓屈就了去。雲姒宓選了左手邊的那間屋子,牆色漆白,窗紗為紫,窗下種了紫菀、杜若等各種香花異草。屋子外一棵百年梧桐參天而立,投下陰影無數。
鳳凰非梧桐不棲,太后倒是將她看高了。雲姒宓目光一閃,隨即歸於謙和。
“有勞公公了,”雲姒宓眼角一動,離兒自動從袖口中拿出幾錠銀子塞到成林手裡,“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公公笑納。”
“公主這是折殺老奴了。”成林嘴上說著客氣話,但是人早已笑不合攏嘴的將銀子收到了口袋裡。
“姒宓初來乍到,以後還要煩請公公多多照顧,必然是不會虧待公公的。”
“公主謙虛了。有太后如此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