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做法是對的,小姐也許會沒事的,但是此刻她定也是不願意再去見到旁人。她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將這件事遺忘,讓她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著。
“王爺,你沒事吧?”看到含秋和初夏進了房,仲景才將心中的擔憂問出了口。眼前的王爺,雖然嘴角揚著,他卻感到了刺骨的冰冷和無盡的悲傷,這樣的王爺,讓人很擔心。
“仲景,我們也走吧。”玄昕沒有回答仲景的話,只在瀛州玉宇留下了一個落寞的背影。
十一 深心從此不相負
天還是矇矇亮的時候,含秋便是醒了。
昨夜之事,雖然她口中對這初夏說玉明若沒事的,但是心中始終的不放心的。她在王府待了那麼久,雖未經人事,可聽著從裡面傳出來的聲音,也隱約已經知道了大概。王爺口中的無事只能說明小姐還是完璧,卻不能說明小姐沒有受到傷害。
她昨晚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宿,她沒有料到昨晚王爺的火氣會這麼大,生生一個冷麵修羅,看著就讓人心下發寒。她在心中也甚是懊悔為什麼沒有在王爺一進來的時候就將王爺攔住,即便是被王爺盛怒之下處罰也是無所謂的。也就不會讓小姐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對此,她擔心了一晚上,不知道小姐昨夜是怎麼過來的,所以天未亮她就起身了,就想著去她房門外看看情況。
誰知,含秋來過玉明若房外的時候,只見房門虛掩著,欲開未開的,一陣風吹來,就吹出了一段空隙,寢室裡此時卻是空無一人。含秋不敢置信的推開門,床上的被褥疊得整齊,再一觸上面的溫度,微涼,似是主人起來剛不久。
含秋趕緊出去找,昨夜之事已經教她夠害怕的了,今日一早可不要再出什麼亂子。一思及此,含秋的新就成了熱鍋上的螞蟻,馬上出了房門去找。現在還是凌晨,大家還沒有起床,她也不敢太大聲,只是四處張望著。在經過院子的時候忽然瞥到了一個素色的身影。
若霧迷茫的晨色帶著一絲夜的尾巴,在有些幽蘭未白的天色裡,尤其是此刻風吹著,那擺動地枝條,那紛落的花瓣,美的迷迷瀠瀠起來。玉明若僅著素衣,一襲長過腰際的烏髮披散在肩頭,或隨意地垂落在胸前。她靠在一棵梨花樹下,她伸出手來,似乎想要接住隨風而落的花瓣。似乎花也感受到了她的期待,伴著吹來的東風翩然而落。恰好落在她的掌心,玉明若展顏一笑,只是淺淺的一彎弧度,清冷似水,已是教人看得目眩了。
她看著掌心的落花,她的神情那麼靜謐,那麼專注,眼神流光轉鬥中流瀉出絲絲情懷,似惆悵,似溫柔,似感嘆,那雙秋水明眸如此晶瑩剔透,纖塵不染,如一朵最聖潔的花開放在這樣的聖潔之地。隨即似乎是風也嫉妒了,嫉妒梨花能停駐在她手心,又是一陣東風,也吹走了她掌心的落花,玉明若輕輕一嘆息,眼裡說不出的落寞,像是失落在凡間的仙子,若紅塵中的一沽清流,莫名讓人看著心醉,也心碎。
含秋不敢細想,匆匆穿過廊階走了過來,臉上無波無瀾的就像是什麼事也不曾發生過,還是往日的模樣。
“小姐,你怎麼一大早就起來,也不多睡會?”
玉明若從梨樹上站起,撫了撫落在肩頭的花瓣,唇邊劃過一絲笑靨,指著這一樹梨花道:“含秋,我忽然發現,這瀛洲玉宇的梨花也奇妙,我春天來到這裡的時候它也開著,現在都已經是要入秋了,它仍然是這模樣,是不是不管人世間有多少變化,任是滄海桑田,它仍舊不會改變?”
含秋吃不準玉明若口中的意思,也不敢貿貿然作答,只是撿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說:“這瀛洲玉宇的梨花,它的花種便是和尋常人家種的不同,是特定教人從南方運來的,還請人專人培養,此花奇妙就在於它一年四季長久不衰,經年復始的,是故小姐今日才會看到眼前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