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
(作者言:偶只能說,這少年的心思太重了,九轉十八彎的,很容易得心肌梗塞。)
玄蒔遠遠地看著白色的小紙鳶委頓在地,墨色在一片潔白中幾乎要溶於夜色之中,他吐出一口氣,好整以暇的蹲下身子,拾起這隻紙鳶,藉著淡淡的月光看著上面的字,一目瞭然,隨著的是眉心也皺了起來——
南跨院
上面只有南跨院三個字,而且字似是用娟帕抹上的,讓人瞧不出到底是誰的字跡。玄蒔皺眉的猜想著,到底是出自誰的手筆。
玄蒔在心中權衡著,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看著上面南跨院三個字,雲姒宓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但是今晚她既然相邀自己來這上香苑,又何必大費周折的改成了南跨院,而且南跨院還是她住的地方,瓜田李下,若是給人看見,就更加惹人遐思了。
玄蒔一訕,何時自己也變得婆婆媽媽了,不過是去一趟南跨院而已,又何足掛齒。他也不是一個可以讓人隨意擺動的人。思及此,他也沒有什麼猶豫的,扔開紙鳶,轉身就出了上香苑,朝著長樂宮宮門走去。
秋天的夜晚是清涼的,玄蒔貪著白日裡清涼,外面包裹著一件龍袍,裡面不過就是一件明黃的裡衣,穿在他削瘦的身軀上,更加顯得他人瘦如菊,忽忽的夜風吹得他的袍子飛揚,他如墨的黑髮亦在風中飄搖伸展,使得他精緻的五官在夜光之中有一種熠熠生輝的俊美,就如同是天邊的月亮散發著屬於他自己得天獨厚的俊秀。
夜風之中,他聽到一陣悠揚的聲音悠遠而飄渺地傳來,仿若虛幻。再細聽,一聲聲,如泣如訴,音調回環綿長,隱約聽著有這一種熟悉的感覺,似曾相識……那是玄昕的梨花落,一曲聽風梨花落,蕭是聽風,曲是梨花落,屬於玄昕獨有的梨花落竟然在這個寂靜的夜色中響起。玄蒔不禁抬高了眉眼,神情是平靜的,但是琥珀色的眼眸中卻閃爍著別樣危險的光芒。莫非是皇叔人現在正在長樂宮,思及此,眸光愈發幽暗。
三更半夜,竟然還留在宮中吹蕭擾靜,讓他不由猜測著,難道今晚他也是約了某人在此花前月下,蕭聲訴情不成?
一想到這個可能,玄蒔心裡就悶悶的,有一股氣在胸腔中醞釀,莫名感覺堵得慌。他沉下氣,似乎忘了今夜要好好休息,明天有一場混戰在等著,就順著蕭音望著林中走去。
蕭聲越來越近了,也不知是曲悲,亦或是人悲,一聲聲吹來,飄進耳裡,融進心裡,竟有一種讓人身不由己的悲哀和沉淪,聽的似乎心都要碎去。他一步步的走進,隔著技葉花影,隱約有看到一個人的身影。
玄蒔煞住腳。
淡淡的月華之下,他看到一個穿著淡藍宮裝的女子背對自己而立,一隻玉蕭橫在唇邊,青絲浮動,裙裾飛揚,恍若仙子臨波。
星光隱隱,霜落渾白,重重花樹亂影交雜紛錯,那淡藍的衣袂於林間飄揚,竟顯出淡淡寂寥,就如同秋日裡的天空,有一種淡淡的憂鬱和悲傷。
玄蒔靜靜地站立在原地,沒有出聲,只是看著眼前的女子,不是他以為的玄昕,心裡莫名的鬆了一口氣,慶幸著皇叔還知道宮中規矩,沒有因為一時的情愛而昏了頭腦,做出一些受人把柄之事。那個人竟然是雲姒宓,一個明明約了自己,人卻沒有來的女人。那麼那隻寫著南跨院的紙鳶到底又是怎麼回事,似乎不是雲姒宓所為,那麼到底又是誰在其中搗鬼,還是有人知道了些什麼。玄蒔眯起眼睛,深邃幽暗的眸中算計著,只覺得事情似乎越來越微妙了,看來今晚註定是一個不能成眠的夜晚啊。
玄蒔輕咳了一聲,聲音大不,但是在幽幽的蕭聲中顯得尤為突兀,也終於驚了在吹蕭之人。
蕭聲愕然而止,雲姒宓轉身,正好撞上玄蒔迎面而來的目光,四目相對,玄蒔的眸中閃爍著別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