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也充滿了怨氣。
“李遷,你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枉費朕給你機會,拜你官職,這麼年輕就坐上了禁衛軍統領的位置,而你現在居然幫著反賊,謀算於朕,你可對得起天地良心!可對得起朕!”
李遷這時候才把目光放到了玄蒔身上,目光坦蕩蕩的,半分都沒有玄蒔所要的愧疚和無地自容,“皇上,所謂忠義難兩全,一邊是臣的恩師,一邊是你,而臣不過是在你們之間選了一個對自己更加有利的人罷了。如果臣不是禁衛軍統領,今天也不會面臨如此的抉擇。”
李遷這時候還是願意在玄蒔面前稱臣,是敬他為皇,但是他的語氣說得卻是雲淡風輕的,彷彿玄蒔今日會透他背叛,也是他咎由自取,誰讓他給了別人機會呢。
雲安嶽滿意的點了一下頭,不論是對於李遷方才說的情況,還是李遷對他的忠誠,“遷兒,你做的不錯。事成之後,我不會忘記你的功勞的。”一張青白交加的臉因著李遷而多了幾分喜色,面上也好看了許多,但是他絕對不會忘記方才玄蒔所給的屈辱,不由譏諷道:“看來皇上侍重的玄家子孫也不過如此,諒玄昕那小子縱有通天的本領,也不過是一介文弱,帶著上不了檯面的武藝,以少擊多,怕是連他一條性命都要賠進去了。不過幸好皇上還有沈將軍的人馬,希望到時候他能趕回來給你們收屍。”
雲安嶽說得你們,不是一個人,而是已然對玄蒔起了殺心。這玄家的叔侄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一個是辜負了自己的女兒,一個是欺負了她,在他面前裝模作樣,死了也是活該的。
玄蒔心中一凜,自然是明白雲安嶽的意思,回頭看著太后投來的鎮定的目光,心下也安定了許多,不成功便成仁,本就早已做好了打算,也沒有什麼好怨的。
“不過是一群亂臣賊子也敢在朕面前叫囂,朕即便是死,也只死在老天爺或者朕自己手中,幾時輪得到你們這等不忠不義之人來髒了朕的命!”
四十四 王於興師皆同仇
叛軍節節逼近,玄昕這邊卻是節節敗退,實在是吃力的緊。
平日裡他素來以翩翩風度傲視於前,一派光風霽月的貴公子形象,可是如今卻是一頭墨髮散亂,臉上,衣上都染上了血紅的顏色,也不知是敵人的血,還是自己的。
雲安嶽說得沒錯,這一仗,玄昕的勝算確實是微乎其微的,連他自己也不曾抱多大的希望。雖然很想在情敵面前爭一口氣,但是理智很明白的告訴他,想要打贏這場仗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單論眼前的兵馬,自己已經輸了一大截,何況雲安嶽軍旅出身,身邊訓練的人馬一個個都是訓練有素,比起九門提督手下的這幫子平日裡安穩日子過慣了兵士而言,不知強了多少倍。
而他有心迴天,偏偏乏術。因著仲景不在身邊,圍在他身邊的人極多,當然那些都是叛軍。正所謂擒賊先擒王,那些叛軍又豈會放過這麼一個大好的立功機會,讓玄昕從自己手下溜走,都怕是傷了他一點點也是一寸的功勞阿。想當然,玄昕自然是分身乏術,即便是想指揮士兵,也是有心無力,空有一身的本事韜略,卻是無計可施。
所以他眼前唯一能做的繼續死撐著,能撐一刻是一刻,一定要等到沈錦陵回來。
一邊躲開側身橫過來的一劍,左腳踹開身前意欲撲擊的一人,玄昕每一招每一式都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身邊的故人一劍斃命。心中不禁自嘲,皇兄教自己的武藝到了今時今日終於有派的上用場的時候了,卻諷刺的是用在這情境之中。
一個國家的興盛繁榮,最為忌諱的便是內戰惡鬥,消耗的只會是自身的實力,除了兩敗俱傷之外,還很有可能給別的國家坐收漁翁之利的機會。這一次與蒙羅王子的盟約能夠如此順利達成,也是他在算計著選擇幫助他們會有什麼樣的好處。大胤的內亂,戕害的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