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來飛!
請佛祖憐憫弟子的一片侍佛之心,告訴弟子這眼前慢慢長路弟子又該如何走下去。
玄昕站在一旁,看著蒲團之上的明若,神情帶著前所未有的專注,寧謐而悠遠,似一陣輕煙隨時會飄去,又如九天上的雲彩,遙遠的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裡忽然有一種不詳的感覺,彷彿佛前的明若是不屬於人間的,更加不屬於自己的。沒來由的,心裡就開始擔憂,連帶著望著玉明若的神情都帶了一種不自覺的灼熱和緊張,連眉頭都皺了起來。
玉明若禱告間忽然感受到兩道灼熱的視線,比較明顯的那道視線的主人似乎離他很近,帶著焦慮和緊張,明若猜大抵是玄昕的,只不知他到底為何事所困。至於另一道視線卻是極為複雜的,似在看她,又似不是,飄忽不定,時有時無,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那目光來者不善。
是的,敵意!
那份敵意雖是被它的主人極力掩飾著,淡的幾乎難以被人察覺,但是玉明若天資聰穎,六識通明,尤其這種目光針對在她身邊,感觸自然更加深刻。
玉明若睜開眼睛,從蒲團上站了起來。首先對上的便是玄昕的眼睛,他雙眉淺皺,似有萬千糾結藏於其中。他的目光幻如迷霧,似專注於她,又似在透過她看另一個,明明只是一步之遙,卻是咫尺天涯。
注意到玉明若似乎在看他,玄昕方才從浮想從清醒,“好了嗎?”
玉明若目光一閃,躲開他的視線,輕應了聲,又把目光調向了別處,卻在凝眸的瞬間,神色浮現了變化,似訝異又含疑惑。玄昕一直都在看著玉明若,自然注意到了她臉上的表情變化,也跟著她的視線轉了過去,不覺也是一愣,一愣過後便又是頭疼萬千。
到底是什麼竟然能讓他們驚疑不定?
“姒宓見過王爺。”珠玉落,鶯婉轉,都抵不住這一句來得動人繞樑。
“雲郡主多禮了。”玄昕笑著還了她一禮,這禮妥貼又含著疏離,只是一句雲郡主就已將二人的距離隔開。
原來是雲王郡主,雲姒宓。
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攘袖見素手,皓腕約金環。頭上三爵釵,腰佩翠琅�C髦榻揮裉澹�漢骷淠灸選B摶潞紋���狁賬娣緇埂9隧硪毆獠桑�ばテ�衾肌�
上京第一美人,當之無愧。
玉明若靜靜的看著雲姒宓嫋嫋而來,見她對玄昕福身作禮,心中已是篤定,方才的敵意正是來自眼前這個女子——眉眼柔柔,似一春江水,哪怕是英雄豪傑,也要在她的目光下化作繞指柔,哪來半分敵意。
“姒宓聽聞王爺前些日子抱恙在家,不知如今可是大好?”雲姒宓似是未聽出玄昕言語中的疏離,繼續與他攀談著,笑語嫣然,當真是繡幕芙蓉一笑開,斜偎寶鴨親香腮,不勝嬌柔。
“多謝郡主關心,本王身體已然痊癒了,勞郡主掛礙倒是本王的罪過。”玄昕還是不冷不淡的虛應著,目光坦蕩,不含一絲情愫,只是在偏頭看向玉明若的時候,隱隱有一絲歉意。玉明若自然是知曉的,但是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對著玄昕一笑,那笑裡有理解與包容,一瞬間澆熄了玄昕心中的不耐,他的臉上方有些笑容。
雲姒宓看著玄昕笑了,笑得如沐春風,雅潤清澤,但是那笑卻不是給自己的,而是給另一個女子的,一個可以在容貌上與她比肩的女子。方才她聽完大師講經從內室出來,就看到了這個跪在蒲團上的女子,她素來自持美貌,可是如今看到這女子的容貌,也不由心驚——
其素若何,春梅綻雪。
其潔若何,秋菊被霜。
其靜若何,松生空谷。
其豔若何,霞映澄塘。
其文若何,龍游曲沼。
其神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