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中定下名字,記錄於族譜當中。可女兒手上的斷章偏偏是不能讓顯於人前的。按族中的規矩,女子斷掌便是不祥之兆,生不定姓名,死不入宗祠。祖上曾經也有這麼一個先例,據說生來斷掌,一開始也沒發現,居然在抓周的時候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人看見,然後就給活活溺死於水中,從此無人再敢提起此事。這一直都被視為族中大忌,當時的人也是三緘其口。若非玉承儒是家中嫡子,少時長於叔爺旁,也不會知道這些家中秘辛。
當時初聽此事,也不過將之視為奇聞,駭然過後也就忘了,沒想到,因果迴圈,這段秘辛如今又重演在女兒身上。這要他於心何忍。
辛叔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原該是和和美美的一家,現在卻是一片愁雲慘霎。尤其是夫人淚流了滿面,原本就是產後虛弱的身子骨,這一哭越發顯得氣短,似隨時都能背過氣去。而老爺也是雖然沒有流淚,但是臉上也是一片愴然,愁容滿臉,在房裡燭火的映襯下更顯陪然。
“老爺,這是怎麼了?”辛叔納然出聲,心中也是疑慮頓生。
玉承儒長嘆一聲,滿腔的心事到了嘴邊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只得抱起女兒走到他面前,“你自己看看這娃的手吧。”
辛叔雖是不明就裡,但是還是從玉承儒的臉上隱隱看出了不祥的意味,他小心翼翼接過孩子,仔細的翻開孩子的手掌,一的手掌慢慢的在他的引導下展開,辛叔的一雙老眼也是越張越大,幾乎要掉落下來,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情願相信這是自己的老眼昏花看岔了。
“老爺,這是……”斷掌。
夫人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孩子竟然是斷掌,這話叫他如何說得出口。
辛叔是玉家的老人,是玉家的家生奴才,自小就長在玉家,在玉家待了這麼多年,他自然是明白玉家的規矩的。
“老爺,可還有旁人看見?”他左右看了一眼,稍有慶幸四下無人,但是心裡仍舊有些不安心。
“沒有,我和夫人也是剛剛才發現的。”
“老爺,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所以有叫你來一起共想對策啊。”玉承儒將孩子放回到夫人手中,愁容依舊,眉宇間更是快擠成了一個川字。
辛叔也沒有好過到多少,“老爺,你心裡也是明白的,這孩子若是帶回本家,那就是一個字——死。”
一個死字方一出口,玉夫人的哭聲就又高了幾分,只聽她哀求道:“夫君,這可是妾身十月懷胎拿命換來的孩子,是咱們的親骨肉啊,你想想辦法救救小淡汐啊。”
“辛叔……你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玉承儒自然也是不捨的,但是族現不能違,這就是世家子弟的悲哀啊。
辛叔一凝眉,低頭略思了片刻,瞬間眸光一綻,“老爺,夫人,為了小小姐的性命,你們可捨得?”
“捨得什麼?”書香門第
“玉家肯定是容不下小小姐的,如果老爺夫人還想要小小姐活命的話,那就將小小姐送走。”
“但是夫人懷胎十月,大家都是知道的,倒時候孩子送走,肯定會有人起疑的。”
“這孩子來得本就很兇險,老爺大可以對外宣佈孩子難產天折了,只要今日在場的人守口如瓶,事情就好辦了。好在伺候的都是老爺的心腹,與本家牽連甚少,倒也是穩妥的。”
玉夫人見丈夫面上有了鬆動的神色,抱著虛弱的身體悍然道:“不行!女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怎麼捨得啊。況且她還這麼小,一出生就要將他送走,於心何忍啊。”玉夫人抱緊了懷中的女兒,一滴滴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到淡汐的小臉上。似乎小淡汐也感覺到了母親的悲傷,也嚎嚎哭了起來。
“夫人,正所謂捨得捨得,有舍才能有得。你只有忍得這一時之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