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就可以解決的,如今卻是要花費更大的功夫,這也更加消耗他身上僅存的最後那麼一點點意志。
一把明晃晃的刀刃在玄昕旋轉身子揮劍的時候,從他的後方正悄無聲息的逼過來,放到一開始玄昕還有可能抵擋得住,但是現在不行,即便他最後察覺到了,也來不及撤劍躲開了,那把劍離他越來越近,一未,一尺,一寸,暗沉的斜暉帶著哀憐的光芒,映在那把刀刃之上,最後照耀到了玄昕早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的戰袍之上了。一道鮮豔的紅就這樣噴灑在了玄昕的後背之上,就如同大筆一揮而就的潑墨畫,濃豔豔的一筆,襯得他的身影越發顯得蕭索死寂。 “玄昕,你怎麼樣了?”
一道焦急的聲音在玄昕耳邊響起,竟然有人直呼他的名字,而且這個聲音還是那麼的熟悉,似乎在哪裡聽過。
到底是誰呢?
玄昕虛弱的在那個人的支撐下口中喘著氣,那氣不是粗的,反而是氣若游絲般的,淡淡的,緩緩的,他疲憊的掀開沉重的眼皮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副耀眼的鎧甲,迎著光,幾乎要晃花了他的眼,玄蒔閉上眼晃了晃腦袋,心中的那一點執著,逼著他硬是再次睜開了眼裡,這回他終於看清了來的人——
一副頭盔之下,眉目間稜角分明,眉峰如劍鼻粱挺直,薄如刀削的嘴唇血色誘惑,陽剛十足,眼前此人不是沈錦陵,又能是何人乎?!
玄昕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人,緊接著眼角餘光不禁移向了一旁,這一瞧更是驚奇了萬分。似乎是在眨眼間發生的,他的身邊一下子多了好多好多的人馬,代替方才倒下計程車兵奮起而戰,一個個血氣方剛的男兒,拼著勁頭搏殺著,一時間這裡彷彿是地獄的修羅場,一個接一個的大胤倒了下來,臉上的神情幾乎是看花了玄昕的眼。
“咱們的救援大軍來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率先喊出來的,但是隨著那一聲起,還依舊存活著計程車兵們也是群情高漲,戰局陡然翻轉,不用懷疑,這次是他們佔據上風。
“靜安王爺,你沒事吧?”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玄昕才終於想起方才到底是誰救了自己。這麼一想,忽然就憶起自己似乎還倚在這個人身上。一股莫名複雜的感覺湧上了心頭,玄昕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本已經是疲憊的連站都站不穩的身軀,竟然能一下子跳離沈錦陵的身邊,不得不教人佩服,連沈錦陵都不禁眉尾一挑,看著玄昕像是見鬼一般的逃離自己,然後一跑開,人又脫力的幾乎站不住,但是口中卻還是死要面子,倔強的說自己沒事。
分明是鬼話連篇,看著他現在這個樣子,即便是三歲的小孩也不相信他沒事。
雖然對他不甚瞭解,但是還是有幾分明白他的心結所在的。若是今天物件換做是他,也是無法坦然的接受自己情敵的幫助的。沈錦陵嘆了一口氣,終究是拿他沒有辦法,一手半是強硬的拉著玄昕,另一手提劍殺出一條道了,走到了宮牆邊上,讓他有一個可以倚靠的地方。
“王爺,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你就在這裡好好休息吧。”
沈錦陵目光堅定地看了一眼玄昕,彷彿是傳遞著一種決心,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眯著眼晴看著沈錦陵離去的背影,不是他不想睜開眼晴,而是他實在是太累了,累得哪怕是多看一眼都是一種損耗。玄昕喘著氣,將自己身上全部的力量都倚靠在宮牆之上,一點點的回覆自己的力氣。
想是一回事,做卻是另一回事。玄昕內心是期盼著沈錦陵帶著他的大軍能及時趕回來,他現在來了,他沒有道理不高興,但是這不代表他樂於被一個情敵親手救了,那無疑是傷自尊心的,可是心裡卻必須接受這樣的事實,還得要感謝他,因為若是沒有他,現在自己恐怕都不知道是什麼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