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脈搏,眉頭緊鎖,最後站起來對玄年恭謹道,“玉姑娘的毒確實已經是解了的。下官翻遍典籍也不曾見書中有提到夢睡蓮有使人失憶這一後遺之症。且下官聽今日從宮中出來給下官送藥的太醫院小太監時,聽聞太后娘娘服下玉姑娘制的解藥之後,比玉姑娘醒的還要早些,現在已經全然無事了,只要保養得宜,鳳體無憂。”
“少跟我囉嗦這些,你只要告訴阿若到底是怎麼了,就可以了。”玄昕有些不耐煩地打斷林太醫的話,煩躁的語氣昭示著他的耐心快要告罄了,“或者,你大可以直接告訴本王,其實你也是什麼都不懂,一問三不知,不過是一個庸醫。本王大可以立刻撤掉你,請皇上再派一個人過來。”
簡直是赤赤裸的威脅。
林太醫一張臉紅了又紅,又不敢多說些什麼,只得將這口氣忍下,繼續用著平心靜氣的聲音對玄昕說道:“下官醫術淺薄,資歷不厚,自然是比不得太醫院一眾國手,如果王爺還信任下官的話,不妨聽下官說一兩句再做判斷。”
玄昕一隻手拖著玉明若的身體,一隻手空出來,對林太醫做了一個“請”字。
“依下官對玉姑娘的觀察,發現其虛火上湧,所以剛醒來的時候定是口乾舌燥的,是嗎?”林太醫這話說的雖是問句,但是望向玄昕的目光老神在在的,分明是胸有成竹,極有把握的。
玄昕一頷首,算是預設了林太醫的話,“但是一般人昏迷之後醒來都是有可能會口乾舌燥的,這又與阿若的失憶有何關係?”
“如果是下官猜得沒錯的話,玉姑娘之所以失憶,定是體內的邪火上竄,將血脈中夢睡蓮的毒性也一起帶入了腦子裡。人有奇經八脈,已是極為複雜的,但是都比不過咱們這腦子的複雜。雖然玉姑娘的毒是解了,但是可能還是有殘留的毒物留在腦子裡,沒有排洩出來,所以才會導致這失憶之症。”
玄昕一急,趕緊問道:“那要怎麼辦?”
“還請王爺放寬心,玉姑娘身體中殘留的毒物還是有可能排出的,這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無須太過著急。下官可以給玉姑娘開一瓶清心解毒丸,日日照著三餐給玉姑娘服 。此藥藥效緩慢,但對於排出毒物卻是一道良方,且常人服之,有益無害,大可安心使用。”
“那這藥丸要給阿若服多久才能徹底將殘留的毒素徹底排出體外,然後恢復她過去所有的記憶呢?”
“這……”林太醫有些為難的皺緊了眉頭,不知該如何是好,這失憶之症本就是少有人得的,至於什麼時候失,什麼時候又恢復過來,這叫他怎麼說的清。
林太醫為難地看了一眼在場直盯著四雙眼睛,尤其是靜安王不怒自威的眼神,他覺得他在此刻如果說這位玉姑娘一輩子都不會恢復記憶,只怕靜安王連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林太醫有些踟躕,含糊道:“這失憶之症,又稱離魂,魂魄離身,記憶不在。民間也有此醫案,或則幾日,或則月餘,或則數年,或則……終生不愈。幸好玉姑娘失去的只是部分的記憶,於生活自理都是無大礙的。下官建議王爺多帶玉姑娘去看看她曾經記憶深刻的地方,多見見熟人,將那些忘了的事,不時與她說一說,但是不要說得太多,要適可而止,否則玉姑娘一時間無法接受便會產生排斥現象。”
玄昕的臉在一聽到林太醫說可能會終生不愈就早已冷了下去,這會子聽著他的建議,只得無奈接受,臉色依舊不是很好看,但是也是別無他法。“好,本王知道了。”玄昕衣袖一揮。示意林太醫可以下去了,轉首對初夏說:“你去跟著林太醫將藥取來,熬上給阿若服用。”
“是,奴婢這就去。”初夏也不想這時候看著玄昕的冷麵,匆匆看了眼昏睡的玉明若就跟在林太醫後面走了。
玄昕手中依舊抱著玉明若,看著她的神情似悲似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