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似乎更加疼了。
玄蒔第一次暗恨自己的疏漏,枉他自命不凡,竟然輸在這麼一小小的點上,他又豈能甘心。
“皇上。”
一道聲音赫然在空蕩蕩的房中響起,玄蒔想得入迷,竟然沒有察覺到有人到來,直到抬起頭,看著眼前人已站在了龍案前才發現,被嚇得高懸的心才終於落了下來。
“母后今日怎麼來了?”玄蒔從龍椅上站起,扶著太后的手,慢慢的陪著她走到一旁坐下。見她身邊一個人也沒有,才皺著眉問道:“母后怎麼是一個人,跟在你身邊的人呢?”
太后笑了笑,沒有往日的風華雍容,卻是帶著絲絲的溫柔和暖意,“急什麼,是哀家他們全在外面侯著的。哀家可不能教旁人將皇上方才的情態看見,若是再傳出去,就不好了。”
玄蒔似乎是被太后的調侃逗笑了,嘴角弧度一彎,臉上多了三分的溫度。
不過太后此行可不是來找玄蒔玩笑的,她鳳眸一凜,臉上的溫情笑顏也收了起來,“皇上,你可有想過,你現在要做些什麼?哀家知道你有分寸,不過一切還是小心為妙。”
玄蒔神色一黯,臉上的笑容若曇花一現般因著太后的話轉瞬消失,“是兒手不孝,教母后擔憂了。”全天下也只有太后才受得起天子的歉意,玄蒔眉目間卻是堅定的,“但是,請母后相信朕,朕一定不會教母后的失望的。”
玄蒔用了一個朕字,他是在以一個皇帝的身份在承諾,會好好守住從先皇手中代代相傳的皇位,絕對不能就這麼毀在他的手上。
手中的拳頭握地更緊,指甲幾乎要陷進肉裡,可是他早已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了,自然也是渾然不知。
可是母子連心,太后又怎麼會察覺不到玄蒔的緊繃,她拉過玄蒔的手,叫他坐在自己旁邊。
“成也好,敗也好,你都是母后的好兒子,大胤的好皇上,母后只會以你為榮。”
太后嘆了一聲,看著御書房中熟悉的景物,似乎從她進到這宮中,第一眼踏進這裡的時候,這個地方就從來沒有變過,變得只是坐在上面的那張椅子上的人。
“阿蒔。”這是太后第一次喚玄蒔的名字,自從他登基以來,母子間這個親近的稱呼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似是早已被掩埋在了黃土之下,恍若隔世。“今天母后來,只是想要告訴你一個故事,一個很久以前的,被母后藏在心裡快二十年的秘密了。”
玄蒔眉毛一挑,他有多久沒有聽母后稱他為阿蒔了,久得連他都忘了,而他也早已忘了他當年是怎麼喚她母親的,似乎年復一日都只是母后二字。不過看著太后臉上鄭重其事的樣手,還有眼中流露出的悵然,他知道,接下來說得定然不只是一個故事而已,其中肯定還有更深的意思。是故臉上的神色也不禁認真了三分。
“母后請說,兒子洗耳恭聽便是。”
“阿蒔很聰明,從小就知道在宮廷中游刃有餘,在人前你討喜乖巧,對誰是笑臉相迎,讓人心生喜歡實在是易如反掌的事:若是你討厭一個人,你也不會讓他知道,但卻會在暗地裡把他整死,而那個人到最後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心思玲瓏,從小就知道哄母后開心,母后心裡想什麼你都知道。”太后笑眼凝睇著他,目光因為回憶起過去而變得有些朦朧,“人人都說母后專寵,可是母后跟了先皇這麼多年就只有你一個孩子,你猜這是為什麼?”
玄蒔眉頭一緊,還是抓不住太后今日到底想要說些什麼,為什麼無緣無故的和他提起過去?這過去難道與雲王有關嗎?
玄蒔沒有問出口,但是看向太后的目光中深深淺淺的疑問卻是說明了一切。
太后一笑,也沒有賣關子,道:“你猜的沒錯,今日哀家要說的便是與雲王有關的,都是二十年前的陳年往事了,若非雲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