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三師兄失望的走了,看著他的背影離開,她莫名覺得有些心酸。
師父問她,為什麼不跟三師兄走,她不是很喜歡三師兄嗎。
玉明若記得當時自己是這麼說的,她說,她喜歡三師兄,可是她也喜歡佛祖,喜歡師父,喜歡慈雲靜齋的師姐們,喜歡山下的村民們。她留在這裡,三師兄隨時都能回來看她,所以她不走。
師父當時聽了這話,也沒有再問什麼,只是搖了搖頭,口中喃喃念著“痴兒痴兒”的,她不懂,就問師父,可是師父什麼也沒有說,被她纏得緊了才說了一句,你以後自會明白的。
現在的玉明若真的懂了,可偏偏卻是玄昕讓她明白的。
也許這就是師父口中的緣分吧。
玉明若收回手,閉上眼睛,任著心中的思緒沉澱沉澱,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覺得心裡舒服多了。
她正要起身回房,一個旋轉,只覺得眼前一黑,驚得她只想立刻放聲尖叫——
只見一個黑衣蒙面之人就站在她身後丈餘之地,朝著她走來,她正要放聲尖叫,那個黑衣人就奔了過來,正好將她那一聲驚呼掩在了他手中。
“別叫,是我!”黑衣人低低地在她耳邊說道。
玉明若的瞳孔一瞬間張大,這一聲比她方才猛然轉身看到黑衣人還要驚訝。這聲音竟是如此熟悉。
玉明若不可置信的望向黑衣人,眼中氤氳著薄薄的水汽,素淨的容顏上,睫毛顫巍巍的抖動著,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是你……”一句話剛要說出口,已然是哽咽了。
“汐兒,是我,三師兄來找你了。”黑衣人拿下面罩,月光淺淺的,正落在他的臉上,眉峰如劍鼻樑挺直,薄如刀削的嘴唇血色誘人,竟然是沈錦陵,竟然是在皇宮夜宴中酒醉回府的沈錦陵。
估計連在酒宴中和他拼酒的官員們都不敢相信,那個被他們灌得不醒人事的沈將軍居然三更半夜的闖入靜安王府,抱著一個女子不放,臉上溢滿了溫柔之色,連夜風中都染上微醺的情意,這哪裡像是那個在戰場上的冷麵將軍。
身在邊關苦寒之地,將士們夜裡守營,每日喝的都是燒刀子般的烈酒,哪裡會輕易醉倒。皇宮的酒味道嘗著美則美,但是對於他們常年軍旅的人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中看不中用。而沈錦陵又是軍中的千杯不醉,至今邊關大營中還沒有聽說誰能將沈大將軍灌醉過。
古人云,說曹操,曹操到。
玉明若還沒有說,只不過是想想罷了,居然也能將人想來了。她不敢相信的從沈錦陵懷中掙扎而出,手有些顫抖的抬起來,撫上了他的眉眼,開闊的額頭,斜飛的長眉,刀削般的面容,這些都是再熟悉不過的,組合在一起,便成了記憶中永不褪色的曾經。
“三師兄,你終於來了。”
淚,噴湧而出,玉明若撲進沈錦陵懷中,終於放聲哭了,一滴滴落在他胸前,再融進他心裡,灼燒的他的心都要碎了。沈錦陵深深地將玉明若擁進懷中,這個他想要守護一生的人,他再也不會輕易放她離開了。
“汐兒乖,沒事了,三師兄回來找你了,一切有我,你莫再哭了。”沈錦陵撫摸著明若垂落的烏髮,眼神的溫柔似水,一遍又一遍的安撫著明若。“再哭就成花貓臉了。”
(作者言:是啊,若若,你別再哭了,三更半夜的,孤男寡女的,兩個人還抱在一起,瓜田李下,如果被玄昕看見了,醋罈子就要打翻了,到時候你就慘了。)
撲哧一聲,聽到沈錦陵的調侃,玉明若破涕而笑,想起以前在慈雲靜齋他逗她的模樣。
玉明若有些不好意思的從沈錦陵懷中退開一步,用袖子輕輕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讓師兄看笑話了。”
沈錦陵看了一眼空無一物的懷中,有些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