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將外城和甕城的大門、門框拆掉,將門洞又擴出七尺有餘。
“天威所至,摧枯拉朽!高元小丑,剋日必亡。”為了避免皇帝陛下因為拆除城門耽擱時間而內心不快,善禱善頌的大臣們同時躬身賀吉。於是,在眾人的歡呼聲中,稍做停留的御葷又緩緩而行,走到了懷遠鎮並不寬闊的大街上。(注2)
好在懷遠鎮的建築事先己經清理過,沒有誰家的房子不長眼睛敢擋了天子御葷。飛庫手打天子車駕一路順利,經過整整兩個時辰的示威,入住到事先搭建好的行宮。百官和外夷山呼,辭駕,被宮監接引著安排進行宮附近的管騷。半個時辰後,內宮太監在行宮門口宣旨,召喚文武百官和外番入宮晉見,共同商議渡遼事宜。
“如此大的排場,怪不得他們走得慢!”李旭牽著自己的戰馬,緩緩走向城外新開闢出來的軍營。護糧兵在城內的兵營被內軍接管了,包括裡面的房舍和所有糧草輻重。但這不等於李淵靡下這一千二百多號人可以解散回家,此番東征,除了宣揚大隋威儀的天子六軍和各軍執旗者外,前往遼東作戰計程車兵們每人還隨身攜帶了三石米。護糧兵們要負責組織民壯在最短時間內將這些米分類歸倉,以備大軍不時之需。
路上人很多,三三兩兩全是迎接聖駕後歸營的各軍官兵。有的人臉上帶著酒醉後才會有的桃紅色,不用問,他們肯定是因為站的位置較好,有幸目睹了天顏。有的人臉上的表情忌妒中帶著神往,顯然是看到了那些頭頂銀盔,身披彩帛的御林軍,心中懊悔自己從軍時運氣差,被安排錯了隊伍。夾雜在官兵中間,還有大隊大隊衣衫檻褸的百姓推著獨輪車,牽著毛驢絡繹前行,他們是各地徵發來服民壯,共二百餘萬人,規模是大軍的兩倍。
“今日咱總算看到了皇上!也不枉在這鳥不拉屎地鬼地方待了大半年!”離城漸遠,走在李旭身邊的護糧校尉周文遠感慨地說道。他官職級別比大夥稍高,所以站的位置距離皇帝的車駕較近,按常理推算,目睹天顏的機會也比別人多一些。
“怎麼,皇上陛下長得什麼樣子?”王元通、武士a等人經不住誘惑,聽到對方如此吹噓,立刻圍了上去。
“這個,這個,反正是很有威儀,目光略略一掃,就讓人心分階段通通亂跳!”周文遠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紅著臉回來。
“去,老周你就吹吧,也不怕被風閃了舌頭,。”王元通用力捶了周文遠一拳,大大咧咧地罵道。
“這廝估計光顧著緊張了,什麼也沒看見。要是我,一定把胸脯拔得高高的,被萬歲的重瞳掃到了,一下子升個下級、六級也說不定!”齊破凝也湊過來,滿臉不屑地調侃。
皇上陛下是天之驕子,應運而生,澤被萬民,能看到他一眼都是了不起的福緣。即便是身居高位的重臣,除了五品以上文職外,都沒辦法天天見到皇上。至於領兵打仗的武將,如麥鐵杖、辛世雄這樣的大將軍,在外邊看起來威風八面,回到京城也是三日才有機會參加一次朝會。根據每月面見皇帝次數的多少,官場上還自動將百官們分類為三參官、六參官和九參官。至於尋常武夫,就像李旭、王元通他們這種級別的小校,若不是皇帝御駕親征,這輩子都沒機會在如此近距離目睹天顏。(注3)
“緊張,誰不緊張了,當時萬歲的目光遙遙地一掃過來,我就覺得自己被他看見了般,心裡登時暖哄哄的,覺得這半年的苦,也都值!”周文遠不理會眾人的嘲弄,自顧炫耀道“呸,就你那個高度,放到人堆裡整一個坑,一堆腦袋中,萬歲還能看到你。換了旭子還差不多,至少他塊頭足,有個當兵的樣子!”齊破凝的嘴巴如連環弩般,打擊起人來毫不客氣。一提到李旭,大夥登時就想起了去年他獻馬入營的事情。唐公當時挑選了三十匹駿馬說是獻給皇帝陛下,如今皇帝車葷己經到達懷遠鎮,駿馬獻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