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會做事,塗塗抹抹總能糊弄過去。但今年特殊,皇帝陛下的車駕就停在上谷郡,一停就是三天。那些御林侍衛、文武大臣都不是瞎子,百姓家裡冒不冒炊煙,行人臉上有沒有菜色,他們都能看得見。一旦哪個不仗義的把這事情捅上去,惹得皇上發怒了,這上谷郡大大小小二十幾個父母官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好在到目前為止,陛下還沒有發怒的跡象。據在皇帝身邊行走的本家族叔指點,虞荷得知皇上心情不錯,雖然早些的時候,因為右御衛大將軍獨斷專行,擅自任免軍中大將的事情生了陣子氣,但到今天中午氣就順了。據說氣順的原因還是由於右御衛大將軍宇文述,此人平定的楊玄感叛亂後,順手把梁郡人韓相國的叛軍也給剿滅了。一干賊寇的首級已經用草灰裹了起來,送到東都城內等待聖駕回去驗視。此外,楊玄感、梁國相等人劫掠州縣所聚集的賊贓,和前楚公楊素家裡的積蓄,也被官軍抄沒。宇文述不敢擅專,將所有財寶都送進了東都皇宮,聽候陛下處置。
“這宇文大人甚會做官呢!”望著窗外飛舞的雪花,上谷郡守虞荷羨慕地想。宇文述擅自任免軍中大將的事情,他亦有所耳聞。那個被宇文述奪了官職的將軍的老家剛好在上谷郡治下,此人還在縣學裡邊讀過書,按常理,虞荷這位地方父母也算得上對方的半個恩師。但這個恩師虞荷可不敢當,那個叫李旭的少年人行事莽撞,居然連大隋第一勳貴宇文述老將軍都敢得罪,跟他扯上關係,將來說不定會受到什麼牽連。
不與對方產生過多瓜葛,並不意味著虞荷對少年人的事情不聞不問。兩個多月前,虞荷還去這位大隋官場後起之秀所居住的“雅廬”探視過對方父母。見到對方家中稍嫌清寒,他還特意命令縣裡在依山傍水的秀麗之所畫出一塊地皮來,給大隋朝忠勇侯起府邸之用。怎麼說,這個李旭也是他治下生長出來的豪傑,萬一哪天真的成為陛下之肱股,上谷郡這些父母官說不定還能上門去敘敘舊情。
官場上的事情,虞荷自認為還算精熟。眼下朝政雖然還掌控在豪門大姓手中,但自從先皇開科舉以來,一些小戶人家出身的官員已經漸漸在朝中暫露崢嶸。雙方一個要保全自家利益,一個要爭取說話的機會。難免會發生磕磕碰碰。朝中的大事小情,一旦與這方面沾了邊,是是非非就再也扯不清楚。牽連進去的人轉眼兒飛黃騰達,轉眼兒身敗名裂是常有的事兒,當事人往往自己都不知道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拿忠勇伯被許國公奪了雄武營郎將實缺這件事情來說吧,如果這事兒不涉及的雙方出身,恐怕皇上聽說都不會聽說。畢竟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大將軍、許國公職位比一個小小的連採邑都沒有忠勇伯、五品雄武郎將高出太多,即便殺了他,也如同捻死個小蟲子,掀不起多大風浪。
但偏偏那些那個忠勇伯出身寒門,讓幾個同樣小戶人家出身,靠科舉得官的御史起了同仇敵愾之心,再加上有些人刻意一推動,立刻,彈劾宇文述弄權,試圖擴大自家在軍中實力的奏摺如雪片般飛到了皇帝陛下案頭。而宇文家養著的那幾頭“狗”也沒閒著,洋洋灑灑,從李旭擅自處斬元務本開始寫起,到未奉朝廷政令就收編叛軍,壯大擴充雄武營實力,不經戶部允許私分黎陽郡公糧等,各種惡行林林總總羅列數十條。
“嗤!他分了一部分糧食給士卒,但畢竟大部分都給朝廷留下了。若是被叛賊奪回去,甭說整個黎陽倉,朝廷連一粒稻殼都撈不到!”於理,郡守虞荷不認為李旭的做法有什麼錯。但他不敢把這話明著說出來。像他這種豪門的旁支,大姓中的小輩,哪一方的勢力也得罪不起。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左右逢源,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