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朕不會再意氣用事了!”楊廣倒是很“理解”臣子的苦衷,溫言安慰。
“臣,臣等肝腦塗地,也無法報答陛下隆恩!”虞世基和裴矩彷彿感動得眼圈都紅了,哽咽著回答。
“你等照朕的話去做,就是最好的報答了。朕不是那經不起風浪的孬種,今後凡涉及到國家安危的大事,無論好壞,你等儘管奏來!”楊廣擺擺手,心中也很感慨。做個皇帝太累了,但他依舊要勇於擔當。這個江山是他的,不由得他再頹廢下去。
“陛下終於悟了!”站在門口的文一刀興奮得直揉眼睛。今天的楊廣和昨天簡直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雖然依舊有偏聽偏信的毛病,但畢竟已經開始準備正視現實。
正高興的時候,他聽見素有大隋第一智者之稱的裴矩用一種非常憂傷的語氣說道:“陛下既然有令,臣不敢隱瞞。最近,最近的確有一個非常令人難過的訊息。臣等還沒有經過核實,不知道該不該拿來驚擾陛下…。”
“說吧,朕不說過讓你們如實啟奏麼?”楊廣挺直了胸膛,用力吸了口氣,大聲命令。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身體力充滿了力量,可以擔負起全部責任,甚至可以力挽天河。
“臣,臣等上午時接到來自滎陽的告急文書!”裴矩躬了下身,只用了兩句話便將楊廣全身的力氣全部抽了個精光,“文書中說,張須陀老將軍剿匪時不幸遇伏,以身殉國了!”
“什麼?”楊廣只覺得窗外的日光忽然變暗,身體前後晃了晃,軟軟地癱倒在了御案下。
第二章 背棄(二中)
見楊廣突然昏倒,在旁邊為他添茶送水的文公公嚇得魂飛魄散。三步兩步衝上前,將“聖明天子”抱在懷裡,一邊替他捶背撫胸,一邊命人速去傳御醫。
皇宮之內,每天都有御醫當值。聽聞皇帝陛下暈倒,駭得腿腳都軟了,被前來奏事的獨孤林和宇文士及二人的攙扶著,才連滾帶爬地趕到御書房。眾文武在御醫的指導下找來龍床將楊廣放平,捶背撫胸、針刺艾灸好一陣忙亂,終於把楊廣從鬼門關扯回了頭。
“張老將軍不會戰死,你等一定是弄錯了。”從昏迷中被救醒後,楊廣先是落淚不止。獨自傷心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打起精神,對聞訊趕過來探望的文武百官們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對,對,這訊息今天才從東都送來的,還沒經過核實,想必是有人弄錯了。陛下不要擔心,臣立刻派人去查明真相!”虞世基不忍讓楊廣繼續難過,趕緊順著他的口風敷衍。
“肯定是弄錯了,張老將軍身邊有秦叔寶和羅士信保護,他二人都是當世罕見的勇將,怎麼會任老將軍被賊寇所傷?弄錯了,你傳朕的旨,叫東都把虛報軍情的那個傢伙斬首示眾,快去,快去!”楊廣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純真”的笑容,聲嘶力竭地命令。
“臣立刻就去擬旨。這些缺心機的傢伙,就知道危言聳聽!”虞世基抹了把眼淚,哽咽著答應。剛才那一瞬,他感覺到自己的主心骨幾乎都被抽走。不像其他權臣那樣樹大根深,虞家來自早已灰飛煙滅的南陳。全憑著楊廣的信任,他才能權傾朝野。如果此刻楊廣駕崩了,虞家的榮華富貴也必然要隨風而去。
“陛下請節哀,張老將軍的確陣亡了!”沒等虞世基出門,大將軍來護兒湊到病榻前,很不講情面地把楊廣的幻想砸了個稀巴爛。“
“不可能,張老將軍不會死!”楊廣抓起內侍抓起內侍手中的藥碗,連同裡面的湯水一道砸向了來護兒,“你這狠心賊,咒張老將軍死幹什麼?他和你同殿稱臣多年,一直未曾得罪過你。你又何必這樣恨他,這樣咒他!”
剎那之間,楊廣蒼白的臉色變得鐵青。眉毛倒著豎起,目光冷硬得像一把刀,恨不得能直接刺進來護兒胸膛。他拒絕相信張須馱的死訊。當今大隋,若論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