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責:“當時祖母病倒,婆婆心情陰鬱,我臥床不起,府裡全仗三叔三嬸撐著。”
“直至二妹回來,一番話點醒了我。我才徹底清醒過來。”
“自此之後,我便徹底振作起來,打理家事,照顧婆婆,還有兩個兒子。”
顧謹行憐惜不已地摟緊懷中的嬌軀:“阿瑤,辛苦你了。”
崔瑤將臉貼在他的臉上,輕聲道:“這本就是我的分內之事。若論辛苦,我遠不及你。”
顧謹行苦笑一聲,嘆道:“辛苦我倒不怕。只是,戰場無情,死傷從未停過。我從不是什麼冷硬心腸,一開始在邊關的半年裡,幾乎從未睡過安穩踏實的一夜。總時不時地做噩夢,夢到那些死在戰場上計程車兵。”
崔瑤聽得心中惻然,將他的脖頸摟得更緊了些。
夫妻兩人時常寫信,這些話在信中不知說了幾回。可此時相擁在一起,面對面地吐露心聲,感覺又自不同。
兩顆心緊緊地貼在一起,跳動著相同的節奏。
身軀相貼,竄起不可思議的熱度。
相思難耐。更難耐的,是彼此融為一體的渴切。
不知是誰先吻住了誰,又是誰先褪去衣衫。
……
許久過後,帳內才平靜下來。
兩人劇烈地喘息片刻,然後相擁在一起。明明十分睏倦,卻捨不得入眠,在彼此耳間低聲私語。
“今日在朝上,皇上對你是何封賞?”
“賞金萬兩,又令我承襲定北侯的爵位。明日聖旨便會到府中。此等喜事,少不得要設宴慶賀,又得辛苦你了。”
崔瑤輕笑一聲:“區區小事,何言辛苦。”頓了頓,又低聲笑道:“你這般年輕就襲爵,我日後便是定北侯夫人了。”
顧謹行無聲地笑了笑,在她的臉頰邊落下輕吻。
溫存片刻後,崔瑤又問道:“你在京城可以待多久?”
顧謹行沉默片刻,才答道:“初春二月,便要出發。”
也就是說,他只能在府中待一個多月。
崔瑤心中又甜又苦,剛重逢,便思慮分別,委實沉重。她竭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輕快一些:“你答應我,不管如何應酬,晚上都要回府陪我。”
顧謹行此次挾勝而歸,又正逢歲末,必會有許多應酬酒宴。
聽聞崔瑤的話,顧謹行不由得失笑:“你放心,不管誰贈送美人,我都一律拒之不要。我整個人從身到心,都是你一個人的。”
崔瑤心中滿是甜意,主動抬頭索吻。
又一番熱烈的糾纏後,崔瑤才在他的耳邊低語:“我只盼著老天恩厚,再賜給我一個孩子。”
如此,便是你我天各一方,我身邊還有孩子相伴。
顧謹行心中泛起酸楚的柔情,摟緊她的身子,久久沒有說話。
……
同樣的夜晚,椒房殿裡的帝后,也一樣未曾入眠,一直竊竊低語。
只可惜,人家夫妻濃情蜜意,蕭詡卻是看得吃不得。
久曠之人,難免有些哀怨。蕭詡的哀怨,清清楚楚地寫在慾求不滿的俊臉上,在柔和的燭火下纖毫畢現。
顧莞寧視而未見,語氣輕快地說道:“明春二月,阿言要隨大哥一起出發。這樣算來,他在京城逗留的時日還不到兩個月。我想將他一直留在椒房殿裡住下,也能多些相聚的時候……”
蕭詡的目光更幽怨了:“阿寧,你的眼裡只有阿言,根本沒有我。”
顧莞寧:“……”
好好地,又鬧騰什麼!
顧莞寧哭笑不得,耐著性子哄他:“徐滄說過,你的病症還未好,不宜同房……”
“偶爾一回,想來也沒什麼妨礙。”蕭詡目光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