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即為天下!保天下之民則為保天下!非可與保君相提並論也!古往今來,有亡國者有亡天下者,亡國與亡天下有什麼區別呢?”
“答案是易姓改國號是為亡國;當天下仁愛盡失,春秋大義不在,肉食者已如‘禽獸’一般,率‘獸’以食人,使人們到了‘人將相食’的時候,就是所謂的亡天下!”
“現今天下已陷入困境之時,我們當以仁愛道義以匡正,卻不是保什麼肉食者的一姓之國,而是保天下之民!若天下百姓是國不予食,朝不予生,天下已傾,民不安生,保國何用?”
“所以順應時勢,擇勢應變,棄國而保天下,未有不可!民在,則天下在,國仍然可以另一種方式再生!只是姓誰名什無關重要,重要的是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所以棄國不一定等於棄天下,保國也不一定等於保天下!”
“不一定?”眾將士都見到安國的話語之中上了不一定這個詞,安國用不一定是有意思的,因為他接著說下去,為什麼會用不一定。
安國侃侃而談:“我之所以用保國不一定等於保天下的原因就在於,當國繫於百姓,給予民生,讓民安居樂業,那麼國不僅僅是一姓與肉食者之國,也是匹夫,天下人之國,因此,這樣的國就是天下,天下就是國!保國也就是保天下!我們就當肝腦塗地以死保!”
“只有當國失民心,不予民生計之時,就是暴政之國,非匹夫天下人之國了。保暴政之國就不等於保天下!最後綜合,國是否為天下,不是一成不變的,需要觀時之變,符合民眾基本要求的即是天下之國,匹夫之國,那自當是國之興亡匹夫有責!”
史謙開口提問:“將軍,你的一番話我明白了,可是這樣的昏君難不成還是國天下嗎?這樣的國還能代表天下嗎?”
“唉!”安國一嘆,回答:“我不是說了嗎?保國是否保天下,非一成不變,乃觀時勢而定,不可墨守成規、拘泥常情!你們且聽我分析!”眾人都豎起耳朵來細細地聽安國講解。
第七十七章 英雄原來也是凡人
安國直訴心懷:“我只有帶兵打仗之能,卻無治國以開創盛世之才。就算日後我帶領你們造反成功,那我又該如何去治理這天下?讓天下萬民幸福,安居樂業呢?用人乃必備的,可這方面我不行!”
“你們想想看,萬一挑動天下大亂了,而現在百姓不想見到的是自相殘殺,他們要見到的是驅除韃虜,光復失地,以振興我華夏!”
“所以現在的國雖是昏君奸臣當道,可起碼他還是華夏的國,還能給予華夏百姓以生路,百姓是不會想要推翻它的,況且立國百年之來忠臣以及其力量還存在,怎麼能推翻就推翻呢?”
“而就在外侮侵佔我失地,凌辱我堂堂中華之時,再掉轉槍頭去打自己人,你們說,能對得起身上所流的血嗎?我們不可以自相殘殺!聽著,你們都是朝廷的將士,食朝廷傣祿,臨陣倒戈是為叛國之罪,絕對不能為!絕對是死都不能做的事!”
眾人聽到安國所說的都不出聲了,是啊,怎麼說皇室的號召力是非常強的,淪陷地都翹首以盼能簞食壺漿以迎王師,而國內之民無不急切希望王師北定中原日。現在卻又同室操戈這不是寒了國人的心嗎?誰先把槍刀對著自己人,那麼他就將承受萬夫所指,英名俱墜啊!
這不要緊,可誰能承受得了,自相殘殺,讓外邦坐收漁翁之利?以讓華夏覆滅!這個大罪誰能承受得了?眾人都清楚安國的意思,有可為,有不可為。
安國慷慨激昂而言:“知道嗎?江山代代有人才出!只要我們華夏的國還具華夏魂,哪怕這個國再腐朽只待有能人出的時候,那麼就能重新收拾舊山河,重塑我華夏神威!華夏魂在,華夏的仁人志士就永不斷絕!但請拭目以待,外邦蠻族如何償還今日之血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