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你怎麼說話呢?是我們打電話請邢育過來的……”安母焦慮地說。
“媽您別管!”安瑤指向邢育,繼而面朝父母指控邢育道:“爸、媽!你們以為她真是邢凱的親妹妹嗎?我呸!——她是邢家撿來的野孩子!而她唯一的長處就是在男人面前裝無辜裝可憐。至今為止我都記不清,有多少男人被這小狐狸精搞得神魂顛倒了!我現在也不想瞞爸媽,實話說吧,邢凱也曾跟她好過一段,但邢凱為了我硬是把她趕出家門,所以她早就恨上我了!今天惺惺作態來咱家,無非是想看看我究竟有多慘多可憐!其實她心裡早就樂開花了!她是我見過最下。賤的女人!”
聽罷,安家父母沒時間對邢育“另眼相看”,此刻只是對女兒這番刻薄的言辭而大感汗顏。他們安家世代從事醫護工作,培養出的孩子本應嚴於律己寬於待人啊。
邢育佇立原地怔了三秒,狠狠抽了安瑤一記耳光。
而這一巴掌,竟將安瑤抽倒在地。安家夫妻驚呼一聲護住女兒。
邢育攥緊拳,正色道:“我打你這一巴掌,不是因為我感到委屈,而是你沒資格辱罵我是野孩子。我的親生父母雙雙為國捐軀,我是烈士遺孤,不是你口中的野孩子。即便你正在氣頭上,說話也該注意分寸。何況你丟的不是自己的臉,而是你父母的臉。請你搞清楚,我沒有慣著你的義務,平時讓著你全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平心而論,我在來你家的路上還在為你擔心,甚至想到你會對我進行人身攻擊,卻沒想到你可以口無遮攔到這種地步。安瑤,這是我最後一次來安家,如果我哥願意接你回去,你還是我嫂子,如果不願意,我不會再為你說上半句好話,再見。”
語畢,邢育向安家父母深鞠躬致歉,隨後,旋身離開。
“揚明哥,咱們走吧。”邢育關上車門,勉強笑了笑。
“你臉色怎這麼差?”鄧揚明邊發動引擎邊詢問。
邢育只是搖搖頭。這時,安瑤如瘋了一般衝出樓門口,瘋狂地捶打車門,叫囂道:“你少TM在我父母面前裝無辜,你個虛偽的賤。貨!還敢不承認就是你從中破壞我們夫妻的感情是嗎?!騷。狐狸精!有種別跑!——”
“操。你。大爺安瑤!你丫再敢罵她一句我聽聽?!”鄧揚明怒火攻心,頓時拉動門把手。邢育則一把按住他的手臂:“我扇了她一個耳光,她心裡有火讓她喊吧。咱們走。”
鄧揚明咬著牙,忍了又忍,最終,倏地踩下油門……
路上,鄧揚明想到安瑤謾罵的內容,越想越氣,一拳打在方向盤上。
“這一年來邢凱給這娘們家扔了不少錢,又給她爸換車。邢凱為了遷就這娘們,脾氣改了又改、火氣一壓再壓,真氣不過了無非是找我喝喝酒就算完事了。操!我就不明白丫安瑤為什麼就不懂得知足呢?!”鄧揚明又憤憤地拍向方向盤。誰都知道安瑤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雖說愛慕虛榮對他們高幹子弟而言不算什麼,但你好歹給點回饋,就別這麼矯情了吧?!
鄧揚明記得非常清楚,有一次,邢凱在酒後說過這麼一句話——安瑤愛的是地位名利不是我,正因為她愛物質勝過我,所以我會維持這段婚姻。
正因為這句話,鄧揚明不再為邢凱擔心,畢竟邢凱早就看透了,一份不求名利的愛情可遇不可求,唯一能給他幸福的女人卻不愛他,所以他們這等凡人也就不奢望了。換句話說,只要安瑤安於現狀不跟他吵吵鬧鬧,邢凱打算就這麼過下去了。
“揚明哥,我真的做錯了嗎?”
鄧揚明收回神智,問:“嗯?你做錯什麼了?”
邢育沉默不語,注視著後視鏡中,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逐漸遠去的人影,默默說了句:對不起。
試問,是愛情改變了一個人的個性,還是愛情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