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人,深知御下之道,絕非說幾句好話,誠心相對那麼簡單。人心險惡,人性冷漠,一個人無條件地待人太好,有時反而惹來人欺。似容若這等主人,一露面就議般說話,下人不感動或者真感動,時日一長,眼中就沒了主人,便是連這般說話,下人不感動或者真感動,時日一長,眼中就沒了主人,便是連分內的事,也懶於去做,支使也支使不動了。倒是思威並施,以能服眾才是長久之道。“
只是這話卻不便用來教訓容若,楚韻如復又仰首,輕喚容若一聲:“公子。”容若應聲,把大腦袋向她這邊探過來:“公子準備些銀子。
“啊?”
“既是拜見新主,總要有賞的,才好叫他們記著思德。
容若點頭如搗蒜:“好好好,”反正從國庫帶出的銀子一大堆,用完了也不怕,只要楚國還在,他就不會受窮,所以絕對不心疼。
楚韻如微笑著用目示意,一旁的凝香會意:“你們分批上來拜見夫人,每人自報姓名、執事。
她是宮中高等女官,管理下人是做慣做熟的,一開口,自有一股威風,卻是比容若這個正牌主人更像一回事。下人果然分批上來拜見,一開始便是兩名管事,“水福、水祿,職司正副總管,拜見主人、主母、三老爺。
蕭遠自喝自的茶,不加理會,楚韻如端坐不動,只微微一點頭,就是說不出的威儀氣度,令人衷心拜服。這兩個人再加上端然發令的凝香,竟真營造出一種極為威嚴的氣氛,零時間把一干下人壓得服服貼貼、兩名管事恭恭敬敬磕了頭,才一站起,容若就迎了過來,也不經其他人的手,笑嘻嘻把什麼塞進他們手裡。
兩人人手只覺輕飄飄,心中還道這位主人出手好小氣,勉強稱了謝,退下去,低頭一看,發現是張銀票,上面的數字差點讓這兩位跟從楚國首富,見多大場面、大手筆的人當場嚇暈過去。
然後就是其他人一波一波上去施禮,楚韻如都不過微不可察地點點頭而已,偏偏卻又能給人威嚴中不失親切的感覺。就是漠然不苟言笑的蕭遠,也無形中在人心中確立了主人的威嚴,叫人不敢小看。
容若雖然不夠威風,可他笑嘻嘻塞過來的銀票,卻能給人最大震撼的力量。
不少人看過之後,腳麻手軟,當場跌倒,跌下去了,也不起來,索性趴著,狠命給容若磕頭,口口聲聲:“主子供福齊天,思義如海,奴才們來世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主子。”有人乾脆趴在地上痛哭失聲。
容若雖然是挑數目最小的銀票遞過去,可是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了。
容若這種隨便亂送銀票的行為,自然也是揮金如土,過分奢侈,以前他是孤兒,一毛錢都要辛苦去賺,從不敢浪費,看小說、看電視,最羨慕那些江湖大豪,什麼事不幹,好像就坐在金山上,動輒幾萬兩、幾十萬兩地亂扔,私心羨慕無比。這次出門,搬空了大半個國庫,拿出不知多少錢來。因錢來得省力,所以也不珍惜,肆意揮霍,心中頗有滿足感,本來高高興興逢人就遞銀票,開心地看大家震驚的表情,可是看他們痛哭失聲,容若原本的高興,忽然間一掃而空,心間莫名一陣鬱結難舒。
明明是誠心誠意,以平等態度對人,明明是真心想把民主的思想帶給他們,可是他們聽的無動於衷,反而是一點銀子,讓他們感動至此,痛哭流佛,即刻獻上思心、是誰錯了,他還是他們?誰大思蠢,他還是他們廳裡廳外,一團混亂,哭的聲音、磕頭的聲音、頌思的聲音響做一片。
混亂中,蕭遠凝眸,冷冷望向楚韻如。
他小看了這個女子,以為不過是個深宮女流,卻忘了楚家女兒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以前不過是明珠蒙塵,如今拭盡灰塵,即刻光芒萬丈,一方面以皇后統御六宮的威儀鎮壓眾人。一方面又顧慮到容若立不起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