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秋,也知本是夫人自己貼身之物。”
容若眼神一凝,死死盯著他,聲音低沉得像是自齒間擠出來的:“我要知道兇手到底是什麼人?”
“畫舫被發現時,一個人也沒有,我已經讓人把曾與蕭夫人同舫遊玩的客人一起找來。另外,還派了人,在這附近查問,每一個從昨天到今天出現在這一帶的人。公子放心,兇手一定很快可以找到……”
容若心中一陣混亂,痛苦、悲傷、憤恨,幾乎不能清醒地整理思緒,更沒有辦法對於破案的工作做任何有建設性的提議。
而這個時候,一直抱著司馬芸孃的蕭遙已經站了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容若怔怔地望著蕭遙。
蕭遙的眼睛只是愛憐地低頭凝視著懷中的人,腳步木然地往外走,恍似再不知身外之事。
“你去哪裡?”在蕭遙和自己擦肩而過時,容若終於忍不住開口。
“回家。”淡淡的聲音飄忽的響了起來。
“可是……”捕頭忙張嘴說:“現場還要細查,如果驗屍的話,也許可以找到新的線索。”
蕭遙猛然抬頭,本來充滿溫柔的眼神裡卻已一片血紅,森然道:“誰敢碰她一根頭髮,我就殺了誰。”
沒有人敢懷疑他說這句話時的決心,捕頭一聲不吭,退到一旁去了。
本來很多兇案的受害者也是堅決不願仵作驗屍,擾及亡靈的,如果死者是女子,反對的更多,更何況以蕭遙曾經的身分而言,更不會讓別人驗看亡妻的身體。
他已盡職提醒過也就是了,還不至於自找麻煩,硬要攔住蕭遙不讓他帶司馬芸孃的屍體離去。
容若皺皺眉,無聲地跟著蕭遙下了畫舫,就聽到有人喚:“容若。”
容若聞聲抬頭,見性德靜靜站在岸邊的身影。
不知是陽光太耀眼,還是自己的雙眸這一瞬掠起了淚光,容若幾乎是非常清楚地看到那永遠七情不動的人工智慧體臉上真切的關懷。然後在下一刻,一切表情,又變得和以前一樣,冷漠不帶絲毫情緒。
容若靠近他,聲音低沉,眼神迷亂:“性德,我很害怕,看到二嫂她……我忽然間想到了韻如,如果韻如也遇到同樣的事……”
他慘然一笑:“我不知道我會做什麼事。性德,我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這一切背後的人是誰,他到底想要幹什麼?韻如人在哪裡?以二嫂的身分,竟會遇到這樣的事,那麼韻如呢?”
性德凝視他,眼神清明如冰雪:“她不會有事。”
“是,她一定不會有事。”容若重複了一遍他的話,彷彿這樣可以給自己更多的力量,然後回頭,快步追上了蕭遙。
他沒有勸慰蕭遙,真正傷到極處,任何言詞都是無力的,他無力勸他,只能無聲地一路陪伴他。
蕭遙的住處在城東的聽雲閣。並不特別大的園林,但有極雅緻清新的花園,和一座據說時時高朋滿座,絃樂不絕的廳堂,還有後園裡精雅趣致的小樓。
不知多少回,那一對傳說中最深情的夫婦,倚樓扶欄,聽雨觀雲。
而今樓頭,唯有傷心人,懷抱著魂斷的妻子
一樓的大門一直緊緊關閉著,不管任何尊貴的客人,都無法讓它再次開啟。一如小樓主人那似是就此封閉,永遠不能再開的心。
就連容若都被關在大門外頭進不去,幾次三番想要硬闖,又覺不忍。
就這樣,轉眼一天一夜就過去了。
小樓的門一直沒有開啟,蕭遙懷抱著司馬芸娘不飲不食不言不動也足足有一天一夜了。
容若想盡辦法,從視窗翻進房間裡,在蕭遙身旁又說又勸,弄至口乾舌燥,也不能叫他動容分毫。
司馬芸娘名動濟州,這忽然身亡,更不知驚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