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朝供給來自何處?”
“小九,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這個關健啊,我朝供給主要來自山東、河南、河北、關中,河南的供給多是自蔡水而來,所以聖上一登基,馬上命中使浚通蔡水,第二年不顧國家動盪不安之秋,又發數萬民夫浚通蔡水,直通潁川。今年又讓大臣率數千民夫鑿渠,引潩水,合閔水,使河南大多數地區的供給透過蔡水運到惠民河。而山東的供給則是五丈河,聖上登基第二年因五丈河泥淤,不利行舟,派人浚通,第三年又修。金水河則關係洛陽與關中,也在登基第二年派人鑿渠,引京水至京。但淮南與荊湖呢?”
“那兩個地方哪來的錢。”
“大姐,是不錯,朝廷新得了荊湖與湖南,但李處耘在哪裡殺人吃人肉,逼得軍民皆叛,朝廷正在安撫,補償都來不及,就不要提稅務了。淮南先是前周開始,到我朝,與南唐僵持,李重進在揚州反叛,兩淮百姓夾在中間民不聊生,又能徵多少稅務?所以汴水眼下看起來似乎不及五丈河與蔡水重要,僅比金水河好一點。但是將來呢?”
“小九,我是婦道人家,你說的這些我聽不懂。”
“大姐,我說的是這條河將來會是一條黃金河,眼下這裡是菜園子,是荒地,是蘆葦叢,是野柳林,將來這裡則是盛滿黃金寶石的地方,誰先抓住了機會,誰就一輩子不愁衣食。”
宋九之所以這麼說,是一幅畫,一幅很有名氣的畫,《清明上河圖》。
這幅畫從哪裡畫的,正是主汴水與支流匯合的地方下游開始,哪裡離京城略有些遠了,所以到北宋末人煙還不是太密集,然後到匯合處的虹橋,現在它還未出來,再向東水門畫,城內與河中無關,畫的是東水門河北情形,因此也不知道一百二十年後的東水門河中是什麼樣子。不過想來是不會比現在差。
“小九,大姐我還是聽不懂。”
“大姐,我只是說一說,暫時只是一個想法。那個家中物事就是第一桶金。”
大姐還是聽不懂,只聽出來這個弟弟似乎有很大的野心。
第三天,宋九還在家中除錯。
來了一個尊貴的客人,開封判官劉嶅。放在廟堂上不能算是頂尖大臣,但在宋九眼中,劉嶅不是小官員了。
放下手中粉筆,除錯也不能瞎除錯的,還要用公式計算,其實很多他都忘記了,好在他前世上大學時做過了幾年家教,等於那幾年時間內將初中到高中的書本全部重新複習一遍,後來走上社會,舅舅家一個孩子上學,也時常過來請教,這等於是三遍複習,因此到了宋朝來,還記得不少。至於大學裡的知識,基本交還給各個導師。
不過對付它足矣。
用毛筆很不舒服,想做鉛筆,一個鉛筆芯將他難住了,做了一支鵝毛筆,老滴墨汁,於是用墨汁做了一個黑板,用石灰做了粉筆。
對劉嶅到來,宋九未感到意外。
前世看史書有人說宋朝不好,軟弱,可恨,有人說宋朝好,富裕,重內治民生。這都是紙面上的故事。來到宋朝,想找出路,就問了問幾條大河的事,趙匡胤皇袍加身,各地有許多大將不服,外又有南唐、北漢與契丹之困,就是這樣,趙匡胤還大肆治理水利,此時汴水危害並不大,趙匡胤敏銳地下詔,讓汴河沿岸各州縣長吏,到春天課民於岸上廣植榆柳,以固堤防。管中窺豹,略見一斑。
宋朝兩稅多自水上走,一個上下搬運,一年得用多少勞力,自己弄出這個東西,趙匡義當時也許未想到,可事後一定會關心一下。
宋九無所謂。
就是想學,也是不容易的。
劉判官進來,一看屋中,他當場愣住。
粉筆黑板弄起來容易,可他從未看過。這不是他發愣的原因,宋九計算公